纵然?如此,在?他身上也不见一丝一毫的难堪和狼狈。
她的哥哥,永远斯文得体,克制稳重。
酒精味更浓了?。
林知睿被“挤压”在?狭窄的空间里?,鼻息吐纳间,周身全被她哥的味道笼罩住了?。
她感到愉悦,安心,却也深深地痛苦。
“还没确定下来,如果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余明远的声音在?她身后,“泰国?你?想去清迈吗?或者巴厘岛?”
林知睿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海南吧。”
只要?他们的身份不变,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好,”余明远把她脚边的毯子拿过来,抖开盖在?她身上,“需要?我在?某个时间点叫你?起来吗?”
“我只是躺一会儿,”她声音渐渐变小,“我没想睡……”
在?和耷拉的眼皮抗争到第?二个回合,林知睿就陷入了?沉睡中。
睡得晚又起得早,昨晚上她其实没睡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抱着她哥睡着之后做了?混乱的梦。
梦到夏季潮热的夜晚,梧桐树被路灯照出的斑驳光影中,余明远背对着她站在?树下。
他面前站着一个女生,他们拥抱,接吻,唇齿纠缠的声音清晰地仿佛就在?她耳边。
她大声叫“哥哥”,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梦里?没有了?传播声音的介质,她的喊声和哭声变成一片盲音。
她发疯般朝他们跑过去,打开小洋房的铁门,看到的却是无数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他们像只会爬动的白色蠕虫,没有缝隙地纠缠在?一起。
这让她感到恶心。
而更恐怖的是她在?这堆东西里?看到了?她自己。
她要?吐了?,胃里?的东西反流,胃酸灼烧着她的食道和喉咙。
她痛苦不堪,眼泪流成了?河,可依然?没有声音,梦里?的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醒来时六点不到,天没亮,灰蒙蒙一片。
她拿开搂着他哥腰的手,尽可能轻地下床,从衣柜里?拿了?条毯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伪装成自己昨晚睡在?这里?的假象。
她来到厨房,打开手机,开始跟着网上的步骤,煮粥煮鸡蛋。
当?把电饭煲的电源插上,把鸡蛋放在?蒸蛋器里?,她又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