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身后的树丛躲着,夏紫鸢气极了却被青锋拦着不让出来,眼下忍着怒气道:
“王妃口口声声说里头的是眠眠,不知这位嬷嬷可是与郡主重名了?”
萧家战功赫赫,夏紫鸢也被封了正一品诰命夫人,院内除了沈迟叙,余下的也没几个敢得罪她的。
见她这么问,起初巴不得沈清眠有事的赵夫人歇了声,蓦地与林乔拉开了距离,低着头一言不发。
夏紫鸢睨了她一眼,也不为难,又将视线重新聚到林乔身上。
数道眼睛打量着她,林乔心口悬得七上八下的,她狠了狠心,看向刘嬷嬷的眼里满是痛心疾首:
“刘嬷嬷,你是跟着我的家生奴才,我本应好好教导你,可你竟敢做出如此不检点之事,便是有了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一样不能饶了你。”周围静得可怕,没人应和她的话,连带沈逸成也只皱着眉,林乔又道:
“若是我这次轻纵,府内难免有人不服,既如此,立刻将刘嬷嬷打二十棍子,打完拖出去,连同府内的亲眷一同发卖。”
刘嬷嬷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林乔,且不说她一把年纪落在人牙子手上该如何自处,便是打满了二十棍子保不保得住性命都成了问题。
“王妃…王妃您不能这样…”刘嬷嬷终于开了口,她哑着嗓子,眼底满是恐惧。
刘嬷嬷扭了扭身子,正要替自己辩解两句,倏地来了两个小厮要拖她走。
原是段姨娘见院子里的护卫使唤不动,悄悄寻了自己院内的过来。
沈清眠站在夏紫鸢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这法子原是有段姨娘一份力的,不过是林乔的身份在前头挡着,加之她是府内的姨娘,没人在意,这才让她得了空子。
她知道今日聚了这么些人,亦不能将林乔逼急了,左不过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细水流长才是上策。
沈清眠动了动步子走到林乔面前,轻轻扶起林乔:“女儿知道母亲管着院内事情吃力得很,只是母亲总这样没有主见,平白听信了下人的话可不好。”
这话让林乔恨恨地扫了她一眼,但明面上到底是她轻率了,害得沈清眠险些丢了名声,林乔笑了笑:
“母亲这些天也是忙糊涂了,你能信得过母亲就好。”
“这是自然,不过既然这样,眠眠也不好白白让母亲多受累。”沈清眠顿了顿,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回到了正途:
“早在几年前母亲说眠眠没能力管着城东的铺子,便做主替眠眠收了去,眼下府内还有弟弟要照料,母亲怕是更忙不过来了,不如归还给眠眠如何?”
林乔怔了怔,她以为沈清眠是不敢得罪她才出来解围,没想到她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了铺子的事。
“眠眠的铺子是你替她收着的?”沈逸成蓦地出声,按沈清眠的话来说还收了好几年。
好啊,好得很,林乔竟有这么大的事瞒着他。
白婉是当朝辅国公的独女,出嫁带来的嫁妆更是数不胜数,永昌王府如今日渐衰败,沈逸成自然也惦记起了那笔嫁妆。
他还没下手,林乔倒先吃上了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