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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语清洗完碗走到客厅,看到江祁安正站在窗边看门口跪着的傅晚吟。
“需要帮你赶走吗?”
江祁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外面天寒地冻,等她受够了,自然就会走了。”
谢语清点点头,拿起外套穿上,她还要回去工作。
江祁安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谢语清愣了一下,勾起唇角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还嫌你不够狠心呢,对付这种变心的女人,就应该揍一顿出气。”
江祁安这才舒心笑着看她:“快去忙吧,路上小心。”
说完,拍了拍谢语清外套上的落雪。
门打开一道缝,傅晚吟跪行了两步,紧盯着里面的身影。
可只能看见谢语清的背影,她站在玄关处与江祁安道别,谢语清的背影将江祁安挡住大半。
傅晚吟只能看见一双节骨分明的手帮谢语清理了一下衣领,紧接着谢语清就踏出门口反手将门掩上。
傅晚吟眼中的期待化成灰烬。
谢语清路过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不容你一个外人操心。”傅晚吟梗着脖子冷硬说道。
谢语清眉目一冷,回头看了眼房门,沉下声:“你嘴上说爱他,可我去西北军区接他时,他一个大男人却消瘦低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傅晚吟闻言喉结轻颤,却发不出声音。
“你的爱如果是刺向他的刀,那么你就不配再拥有他。”
谢语清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晚吟想起出任务前最后一次见江祁安,他的脸苍白清瘦,总是望着她笑的眼睛已然变得古井无波。可她却毫无察觉,甚至还在因为他变得懂事而欣慰。
在她喜滋滋地幻想以后跟江祁安与苏泽远三人好好过日子时,江祁安心中只想着尽快逃离她。
她悔恨地趴在雪地里,泪水流在脸颊上,很快就被冻成冰屑。
她真的知道错了,只要祁安能原谅她,即便让她付出性命,她也愿意!
江祁安一直在书房学习到天黑,以为傅晚吟已经离开了,结果从窗户一看,那跪着的身影上积满了雪,人也一动不动像座冰雕。
江祁安心下一惊,怕人真冻出事,那才真是扯不清了。
他开门走了出去,一脸复杂地喊道:“傅晚吟。”
傅晚吟脸色青紫,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祁安,你终于出来了。”
江祁安紧蹙着眉,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了。
“进来吧。”
傅晚吟动了一下,跪久了双腿血液不流通,连站起来都费劲。
江祁安看不过眼,伸手扶了她一把,将人带回了家。
傅晚吟在外吹了一日寒风,情绪又起伏不定,体温一回暖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江祁安只能将她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傅晚吟却一把将他拉住:“祁安,别走。”
她的眼角沁出眼泪,声音嘶哑:“祁安,我爱你。。。。。”
江祁安微微一怔,傅晚吟很少有这么虚弱的模样,可再怎么罕见也无法再牵动江祁安的心绪。
他掰开傅晚吟的手,轻声说:“傅晚吟,你的爱,太廉价了。”
傅晚吟不会知道,她与他之间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隔着生与死的洪流,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