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国公也会阴阳怪气。
“我们这儿只有草,要不我端下去吧?”
徐国公看来是真饿了,抬手示意卫湘君站一边去,便端起碗吃了起来。
卫湘君打量着这位,不免有些出神,想着徐启老了以后,是否也这样,站着时不怒自威,开口时满嘴说教。
她所求的,不过是这辈子能和徐启好好过,直到白发苍苍,入土为安。
“他是为了你留在这儿。”
徐国公放下碗筷,又开始絮叨了。
这位话刚开头,卫湘君便猜到了后面。
“不是妾身不放他走,而是他不想回去。”
徐国公凤眼眸眯起,“徐家的媳妇儿从来没有像你这般……”
这位还算口下留情了,骂人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卫湘君彻底不想装了,“徐启当然知道他回去能得到些什么,比如徐氏家主之位,或者大权在握。可这些好处,不会平白砸到他身上。我夫君会遇到无数危机、算计,很可能到最后一败涂地,甚至丢掉性命。做人不容易,又逢乱世,多活一日都是好的。那些功名富贵,不如桌上一餐食,枕边真心人,更教人踏实。”
“实在是歪理!五郎如何娶了你这样的妻子?”
徐国公一拍桌子,“你觉得他在这地方,除了当囚犯,能有什么出息?”
卫湘君低了低头,“在蓟北,当初他无人相帮,凭着自个儿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他是因为梁国人的身份被发现,才被困在渭西,可国主却不舍得杀他。他与岳将军还是知交好友。在这儿,徐启不是谁家的子孙,他就是一名英武无敌的将军,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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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公盯着敢跟他顶嘴的卫湘君,脸上越发不快。
“徐启一直同我吹牛,他是您最疼爱的孙子。我前头真不太信,今日才知,他说的是实情。”
卫湘君叹了口气,“也难怪听到您身体抱恙的消息,他天天跑到半山腰,望向长安那头,一坐就是好半天。”
徐国公冷眼扫过来,“你也不必说这种好话。在老夫心里,你不是徐氏主母之选。”
“湘君从来只是徐启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他,能如自己心愿,好好地活着。”
徐国公被卫湘君气得不轻,直到第二天要离开矿寨,瞧见卫湘君,也没有好脸色。
矿寨外头,卫湘君看着去送方子的徐启被叫上了马车。
秦轼之走了过来,“方才出来,老头子同我说,徐启娶妻不贤,只怕日后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卫湘君哭笑不得,徐国公居然也会在人背后说坏话。
“一路辛苦啊!”
卫湘君说了一句。
本该在衡阳当富贵闲人的秦轼之,如今倒成了最忙的人。
“我这命苦,没人心疼啊!”
秦轼之翻身上马,冲着卫湘君道:“回到衡阳,我会将这儿的事转告福慧。既然那女人已经死了,福慧的干醋也该吃完。”
“算了,你在她跟前少说两句,别又把她给惹翻了。趁这功夫,你赶紧娶了樱儿姐姐,别让人家再等了。”
“你以为我不想娶啊!”
抱怨了一句,秦轼之抱了抱拳,带马到了前面。
卫湘君一直在等着。
徐启进了马车,足有半个时辰没下来。
等到人终于跳下车了,卫湘君快步走上去。
“这是怕我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