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已然醒了,睁着眼听她们说话。
“前天来瞧,不是说郡主好些了吗?”
史夫人心疼地握住福慧郡主的手。
“指不定嫌枕头不舒服,不该动的时候动了,挣到了伤口。”
卫湘君看了福慧郡主一眼,和她的目光对上,“反正郡主不在乎折腾自己,也无所谓麻烦别人。”
孙樱儿也道:“今日夫人和湘君过来,我才多说两句。娘娘算是白疼了郡主。但凡那时你先到凤仪宫,娘娘还能不给你做主?就算她不心疼你,总心疼自个儿侄子吧?能看着岳少将军受这等委屈?郡主跑去寻死觅活,真丢了小命,想让少将军如何自处?”
福慧郡主眼圈红了,张了张嘴,却没法说话。
卫湘君让人端来甘葱汤,又为福慧郡主清理伤口。
“这以后会不会留疤?”
史夫人忍不住担心,“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后头要给郡主用生肌散和玉红膏,再贴长肉膏。药每隔一、两天就换,等何时不疼了,便是要长肉。回头再开一副八珍汤调理,大概一月左右便能好了。疤倒是不会留,但要痊愈,得有些日子。”
卫湘君细细地解释。
“有湘君在,我也放心。只这屋子闷了些。”
孙樱儿接过史夫人的话,“前头我也说过。可湘君不准开窗,说是怕染了风邪,没办法,如今便由她做主!”
史夫人不住点头,又看向福慧郡主,“今儿吃了大亏,熬过这段日子,我跟国主说了,赶紧帮你跟无咎成亲!”
等福慧郡主睡着,史夫人也要走了。
送史夫人上了马车,两人拉着手,一块回了郡主府。
绕过照壁时,孙樱儿问了句,“府里如何?”
卫湘君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岳老夫人手书的信。
凤仪宫许久不曾与岳大将军府通过消息,这一回借着福慧郡主受伤,孙樱儿被派来照应,卫湘君又两头跑,正好帮着传了几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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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书信塞进怀里,孙樱儿又道:“为了大将军的病,娘娘哭了好几场,可不是心疼她唯一的哥哥。对了,那日主上到凤仪宫瞧公主,娘娘提了郑大夫的事。主上也答应下来,会让人尽快审结,念你们师徒二人也为宫中效过力,施以薄惩便罢了。”
这的确是好消息,可郑乔生一天没出来,卫湘君的心就放不下。
不过这会儿,卫湘君想到一事,“秦公子给他爹娘的书信,樱儿姐姐送去了吗?”
“送过了。”
孙樱儿说着话,便朝前走去。
瞧出孙樱儿有些羞涩,卫湘君忍不住笑了,“本该是我去的。你也瞧见,我成日里竟是走不开的。”
那日在瑶华殿看到孙樱儿,秦轼之眼睛立时亮了。人家这次回来,本就打着让孙樱儿见她爹娘的主意,卫湘君送个顺水人情,秦轼之也算得偿所愿。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卫湘君与孙樱儿不约而同转过了头。
就这一会工夫,从外面进来好几位。
最前头一个,头上珠环翠绕,身着缎织掐花对襟外裳及金丝彩绣锦衣,好一番贵人气派。
就是她那脸看着小气,有些撑不住这身打扮。
“孙女官,长宁公府的蒋夫人领着几位夫人过来瞧郡主。”
有太监过来向孙樱儿禀报。
“去问一下郡主,是否方便?”
孙樱儿并不打算做这个主。
“真是巧啊,能在这儿遇上孙女官。”
蒋瑶珠走上前,冲着孙樱儿点了点头,却像完全没瞧见卫湘君,连个眼神也不给。
卫湘君也没打算搭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