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将军安危关乎军心,还需谨慎决断。”
几位将军全望向岳老夫人。
“郑大夫……”
岳老夫人显然看重郑乔生的意见。
“便让小徒自己说说?”
卫湘君从地上站起,吩咐阿寿取来火烛,一边燎着手中瓷片,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岳大将军乃是内热滞盛,需立时散掉瘀结之气。小女浅见,刺血放痧是最好的办法。”
“你说的这些,我等也知。”
那位毛遂自荐的军医抢过了话。
卫湘君问道:“不知大人有几分把握?”
“在下学医多年,自然有十成十。”
卫湘君心里一咯噔。
郑乔生行医半生,救人无数,也从没跟人把话说得这么满。
“老夫人,就让齐大夫来治吧?”
边上一位将军抱拳道:“齐府家学渊源,祖辈出了不少太医,倒是能信得过。”
岳老夫人眉心紧锁,没有回应。
郑乔生倒问了出来,“齐大夫,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
“既是要痧筋放血,以达活血化瘀功效,自当刺头上百会、风池、印堂;或颈项之大椎、金津、玉液;还有肘上十宣、少商、曲池、尺泽……”
“行了,这是掉书袋的时候?”
有人不耐烦地道:“等你把书背完,人也没了。”
“徐校尉,不可造次!”
卫湘君倒是瞧了瞧徐启。头一次,她和这人想到了一块。
“师姐,他不成的。”
阿寿凑到卫湘君耳边,“昨儿师父过来时,忙着救人。这位偏在旁边指指点点,没完没了。我让他别说了,他还不乐意。”
亏他师父脾气好,并不计较。阿寿实在想不通,这样肤浅的人如何能当上军医?正修堂的大夫哪个不比他强!
“如此,齐大夫开始吧!”
这府军营的主官马将军一锤定音。
“在下遵命!”
齐大夫眼睛一亮,吩咐身后的人,“拿我的针袋!”
卫湘君后背开始发毛。
这人若是出手,岳大将军凶多吉少。
难道这就是天意?
“虽针灸放痧乃是常规,可此刻实在不适合。”
卫湘君到底没忍住。
“在下洗耳恭听,如何不适合?”
人家还反驳回来。
卫湘君算是服了,主帅病情危急,这人是根本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