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福慧郡主那小祖宗,卫湘君便去了前头忙活。
别说明儿债主上门,就是山崩地裂,今日来正修堂的病人,当大夫的都得给人家好好地瞧。
这是郑大医生前立下的规矩。
天色黑下之时,竟下起了雨。卫湘君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碧雪找了过来。
原来郑夫人一直站在郑宅门外,任人如何劝,都不肯回屋,说是要等郑大夫。
“师娘回去吧!”
卫湘君从后院出来,郑夫人还站在屋檐下。
“湘儿,你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郑夫人裙角都湿了,眼中还带着一丝慌张。
“差不多该回了吧!”
卫湘君含糊地道。
刚才卫湘君还跟掌柜他们商量,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
可麻烦就在,谁都不知郑乔生去了哪家。
少年夫妻,老来为伴。
郑夫人心中的焦灼,卫湘君也能体会。
更敲了两下,郑夫人总算被卫湘君好说歹说,劝进了屋。
“这老头子,早上出去之时便神神秘秘,也不怕人担心!”
郑夫人走到堂屋外,又埋怨一句。
卫湘君站在院门口道:“师娘放心,我在这儿等着。师父回来,立马给您报信!”
“外头下着雨,别冻着了。快进来,咱们谁都不等!”
郑夫人说起了气话。
“成,我一会就到前头去。”
卫湘君应道。
“可惜常福不在,要不然让他带人去找了。”
碧雪将郑夫人送进屋,又出来陪卫湘君。
“师娘,咱家郑大夫一辈子厚道,平日从不跟人红脸,不会有什么事。”
卫湘君这话,说是安慰郑夫人,不如说在安慰自己。
偌大衡阳城,就算常福带着亲兵营,想要把人找到,也是大海捞针。
雨渐渐地小了,北街的青石板路上,几乎不见人影。四下寂静,只听得到谁家院中的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碧雪哎呀了一声,“钱庄的契书要郑大夫签字画押,若他回不来,明儿可怎么办?”
卫湘君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