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王后看来真心不想让卫湘君再进宫,连腰牌都收了回去。
卫湘君也是无奈,她想要那三日,只为岳王后虽能探出滑脉,却时有时无,考虑到岳王后的身体状况,只能过几日再试。
是的,岳王后可能有喜了。
出于谨慎,卫湘君没有将这事当场告诉岳王后,也是怕万一断错,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她只是临离开之时,告诉孙女官,娘娘脉象不太寻常,她一定得再看看。
然而三日已过,宫里没有来人,卫湘君只能干着急。
而后头又传来了坏消息,岳大将军父子被革职查办了。
此时郑乔生带着正修堂的伙计们从外头回来,个个神色凝重。
阿寿挪到柜台前,对正在里头忙碌的卫湘君道:“师姐,师父带着大家伙陪着囚车走了一程。岳大将军还谢了咱们!我总算瞧见真人了,实在好威风啊!”
昨日一早,便有衙差敲锣打鼓地知会衡阳百姓,奉主上之命,岳大将军父子将要游街示众。
“行了,都去忙吧!”
郑乔生嘱咐一句。
卫湘君一直看着师父进了后面。
郑乔生痴迷医术,似乎对别的事儿都不太在乎,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拧得清的。
“别的地方不敢说。咱们乌衣街最是齐心。郑大夫早发了话,岳家军几代人替咱们守住疆土,岳大将军更是真真正正的大英雄。如今人家落难,谁若有半分不敬,日后便不许进咱们正修堂的门。”
掌柜走过来道:“今儿跟着郑大夫,我等也长了男儿志气。”
很显然,有人想借游街羞辱岳大将军和他身后的十万兵马。
卫湘君尝过羞辱的滋味,那是深埋心底,过了两世都抹不去的阴霾。
“岳大将军到底犯了何罪?”
阿寿还有些半懂不懂。
掌柜摆了摆手,“面上罪名是岳大将军居功自傲,生出不臣之心。至于到底为何,便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妄自揣测的了。”
“后头会不会砍了大将军和少将军的头?”
“谁都说不准。毕竟岳大将军还是国舅。都说国主与王后夫妻恩爱,就算外头对王后德行议论颇多,又一直没出嫡子,国主也从没抱怨。这等胸怀,便是咱们一般人也做不到。岳大将军兵带不了,命还是能保得住的。”
夫妻恩爱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有些事吧,只能说冷暖自知。
反正,岳王后打算放手一搏了。
卫湘君忍不住叹了口气。
宫中到现在还没喜讯传出,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常福这会儿去哪儿了?”
阿寿一脸担心地嘟囔。
有伙计接过话,“凶多吉少。岳大将军这一倒,岳家军哪能保得住……”
“大胆!”
有人在外头喝了一声,“朝廷之事,是你等小民能随便议论?”
众人皆望了过去,说话的是个官员模样的,他身后还跟着几名衙差。
那官员径直走到卫湘君跟前,直接道:“卫大姑娘,本官奉旨带你入宫。”
卫湘君认出了对方。
当日一帮人软硬兼施,让卫湘君栽赃岳家军时,此君便是其中一个。
“大人总要说明白,所为何事?”
“王后娘娘凤体违和,宣卫大姑娘到宫中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