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也该谢我。”
正半躺在床榻上的史夫人打趣,“若非老身病倒在娘娘宫里,想来也没有这个机缘。”
卫湘君忙点头,“夫人说得极是!不过日后还望夫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不枉主上一片拳拳之意。”
“这话不对了,老身始终只是奴婢。”
“夫人自谦,主上的确待您如母亲。”
说笑了片刻,史夫人伸出手腕,“你再帮我瞧瞧,我还得躺多久?”
这边卫湘君坐在床榻边把脉,那头岳王后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夫人原是胃虚,冷痰上攻才致头晕目眩。我师父也说附子半夏汤对症,便是为了温胃化痰。”
“我好些年没如这几日睡得安稳了,你这药开得好。”
史夫人说着,看向岳王后,“我记得娘娘也是脾胃虚寒。”
岳王后笑笑,“都是旧疾了。”
卫湘君顿了一会,见岳王后没有继续往下说,便道“明儿我再过来,陪着夫人到园子里走一走。若再好些,小女教您一套五禽戏。每日里练上一练,强身健体,引气调息,若要长寿,并非难事。”
“这孩子的话,我爱听。”
史夫人笑了出来。
“不知今日这药煎得如何,小女过去看看。”
卫湘君找了个借口。
岳王后神色凝重。万一这位要与史夫人说些重要之事,她杵在屋里,就是不识相了。
等卫湘君出去,史夫人对岳王后道“正修堂那边,老身派人打听过。卫湘君那位师父郑乔生,都赞他医术高明,人品厚道,就是老实过了头,这才会遭人诬陷。有这么一位师父,徒弟能差到哪儿去?”
“那孩子心计……有些多。”
岳王后还是有些迟疑。
史夫人竟是坐了起来,“您就是找个能用的大夫,管她什么心计。只要能有喜信,便是她立了大功。”
岳王后“……”
“我知娘娘,是怕又失望一回。”
“难不成真要死马当活马医?”
岳王后眼睛不自觉湿润了。
入宫多年没能生育儿女,早成了岳王后心中摆脱不掉的负担。当年她也曾到处求医,却屡屡失望。
这二年,岁数大了,她已然快绝望……
“夫人,福慧郡主驾到!”
外头有人禀报。
“此事不必跟她说。”
岳王后忙叮嘱。
没一会,福慧郡主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她们说,娘娘在夫人这儿!”
福慧郡主一进屋,便靠到岳王后身边,“娘娘替我做主!”
“谁又欺负郡主了?”
史夫人吃了一惊。
岳王后一脸好笑,拍了福慧郡主后背一下,“谁敢欺负她呀,左不过跟无咎置气。还不跟夫人见礼!“
“不敢,该当老身见礼!”
“福慧见过夫人!”
福慧郡主走到史夫人床榻边坐了,少不了又撒几句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