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川却已经将纸团捻在了手里。
他蹙眉打量着怀里人儿激动的样子,面色更沉了。
我倒是要瞧瞧,你这回又写了什么。
可当他拆开纸团时,原本沁着冷意的长眸微微一颤,好似冰雪消融一般,冷意肉眼可见的缓和了许多。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嫌弃的蹙眉,重新将信纸攥成一团。
“字写的这么丑,怪不得不让我看。”
黎清欢微垂下眸子,收敛起心中复杂的情绪,后退一步。
“奴婢写错了,所以才想扔了。”
写错了?
厉行川眉头一挑,不是写给他的,还能写给谁的?
但即便他想问,也根本问不出口。
薄唇紧抿,他仔细打量着黎清欢的神情,但屋内灯烛幽暗,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来。
醉意上涌,刚刚在府宴上被敬了几杯,到底是醉了。
也来不及多想,厉行川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声音冷冰冰的。
“跟上侍候。”
黎清欢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
他走就走,把纸团留下啊……
等了许久也没见黎清欢跟上,陆游忍不住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姑娘快跟上啊!”
黎清欢纂着裙摆,却有些纠结,但还是随着他出了门。
一路上,她跟在陆游身侧,犹豫片刻,她试探性的问道:“王爷应去过侧妃院了吧,还需侍候沐浴吗?”
黎清欢虽然问的委婉,但陆游也算是个人精了,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原本这种事他不该与人说的。
但……是黎清欢问的话……
“王爷在侧妃院喝了会儿茶便走了,还未来得及沐浴。”
只是喝茶而已?
黎清欢诧异的低下头来。
这个时辰,他去侧妃院只是喝口茶?
那他突然来找自己不会是……
黎清欢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她偷偷朝着主院里瞄了一眼。
只见厉行川正慵懒的坐在软榻上,揉着自己的额角,似是今日一早便忙着朝祭,回来又忙着应酬府宴,累得不行。
黎清欢整理了一下心神,转而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厉行川的身旁,双手落在他的肩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厉行川舒服的眯起了眸子,透过不远处的铜镜打量着黎清欢的表情。
只见她温顺的低垂着眉眼,好似当真乖巧的好似一只兔子一般。
但只有他心中清楚的很,这是一只随时都会咬人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