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好。”
姜姝素手为林妖妖添了杯茶。
林妖妖低眸扫了眼她递过来的花茶,并未即刻端起,似乎在犹豫,“世子夫人找奴家,想必不止是为了喝一杯茶这么简单吧。”
“林姑娘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同林姑娘兜圈子了。我此番前来,是来跟林姑娘做生意的。”
姜姝看得出林妖妖的谨慎,“你放心,就算你不愿意做这门生意,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还请林姑娘将今日见过我这件事保密。”
“我懂。”
林妖妖并不期望姜姝会拿正眼瞧她,在她们这种后宅女子眼里,她就是卖身求荣的婊子,上不得台面。
“世子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姜姝轻笑,“据我所知,林姑娘曾同我家世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是吗?”
闻声,林妖妖手中的帕子骤然被她抓紧。
难不成走漏了风声?
林妖妖故作淡定,风尘一笑,腔调随性,“世子夫人,您应该也清楚,干我们这行的每天都要跟不同的男人发生您口中的露水情缘。”
她想含糊其词,却被姜姝的眼神看的心虚。
“林姑娘若肯对我坦诚,我也愿意为你的孩子争个名分,这笔买卖林姑娘感兴趣吗?”
姜姝轻晃手里的团扇,眼底眸光流转。
前世,林妖妖藏在青楼后院的一双儿女被青楼的妈妈看见,强逼卖身,林妖妖走投无路,带着孩子求上侯府。
希望侯府认下她的孩子。
只是老太太不允,用青楼女生下的孩子实在下贱,难登大雅之堂为由将人赶走。
林妖妖的一双儿女终究还是没入花柳场合,男孩被人折辱后砍下双臂,丢入湖中活活淹死,女孩则步林妖妖后尘,每日毫无下限的接客。
可惜姜姝当时正在寺庙替老太太礼佛,回府后才得知此事,但为时已晚,她只能派人送去一些银两让林妖妖好好把孩子安葬。
结果林妖妖死活不肯收她送去的银钱,还说她们宁远侯府蛇鼠一窝,都是虚情假意的小人。
没几年,林妖妖的女儿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她就彻底疯了。
原就人老珠黄,又疯疯癫癫,青楼的人便将她赶了出来,成了要饭乞丐。
待宴明轩领着李云纤风光回府后,林妖妖在街上见到李云纤第一眼,就动了行凶的念头。
“你,你怎会知道?”
林妖妖自以为自己把孩子藏得已经够好了,为了不让青楼的人发现,她千叮咛万嘱咐两个孩子绝对不能出屋门半步,甚至不敢多领一份饭菜,母子三人紧着一份吃。
这样的生活没个头,两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因为吃不饱,个头看着比同龄的矮上许多。
林妖妖这个当娘的既是心疼又没办法。
她是贱籍,没人替她赎身,她自己攒下的钱又被老鸨分走大半,勉强能维持母子三人穿暖。
没想到她这么仔细,孩子的事还是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