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妙没想到他看得如此开,大雍朝素有长房继承制,有些人家迫不得已才会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子,也有狠心的人家休掉正妻再娶以生养子嗣,但正妻无子的人家绝大部分还是通过纳妾多生几个。
没想到哥哥会直接选择过继这个法子。
许恪挽着袖口,晨光照在他深色阑袍上,他走近床边俯身看着她,漆黑的眼里清朗坚定。
“清妙,我前面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许清妙糯糯地缩了缩头,“那倒没忘。”
他与她说过好几次不会纳妾,这辈子只有她一人,她都记得,只是有些时候还是会生出些担忧来。
“那就好好记着,哥哥说过的话都作数,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当着祖父和族亲的面在祖宗牌位前立誓。”
许清妙连忙捂住他的嘴,“别,我就随口问问,你别吓我。”
许恪挑眉扯出点笑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你随口问问,我也会认真告诉你我的回答,有任何疑虑都直接问我,不要自己去猜。”
许清妙颔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嗯,我记住了,你快去用早膳。”
许恪起身继续穿戴整齐,发髻自己亲手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好,转头便看着说要睡觉的人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哥哥自己挽发也好看。”她才不会说,她是因为看他自己穿戴看得入迷了,别家公子她不清楚,但自家的俩位哥哥那都是几个丫头伺候洗漱更衣的,小时候她嫡亲的弟弟还活着时,那也是婆子丫鬟一堆跟着。
突然间想起早逝多年的弟弟,许清妙微微叹气。
许恪几乎是在瞬间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撩袍坐下,温声建议:“我帮你穿衣,你陪我一起用膳?”
许清妙乖乖颔首,撩过长发坐起身,此时她穿着素白中衣,天气尚热,得换下中衣换上襦裙。
许恪目不斜视将中衣给她褪了,里面已经穿好的藕粉色肚兜,许清妙连忙自己接过襦裙自己套上,只是身后的系带全是许恪帮她绑好的。
握笔提剑的手指轻巧地给她系带,晨光穿过窗棱照在俩人身上,倒映出影子,亲密无间。
她呆呆看着地上倒影,直到被他拉着坐下套上绣鞋,许恪才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确认是否穿妥。
“哥哥的手真巧。”
许恪勾唇浅笑,没有问她为何情绪波动,但她已被安抚好。
俩人携手走进饭厅时,许清妙已经笑了。
餐桌上是俩人爱吃的早食,浓稠清香的小黄米蜜枣粥,爽口蜜瓜,炸至金黄的甜口年糕,还有荷花样式的各色米糕,色香味俱全。
但全是素食,国丧热孝王公大臣皆要斋戒一个月。
鹊枝扎着侍女髻立在一旁伺候,提了茶壶给俩人倒了茶,碗里盛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