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架住晋彪出招,不等晋彪变招,这黑衣人已经叫道:」晋百户收刀,快收刀,别砍,是我!「
晋彪觉得这说话声好像在哪听过,但手中刀并没有停,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犯罪,他二话不说,弹开黑衣人钢刀,再次变招挥出。
那黑衣人见晋彪不停手,闪身向后一跃与晋彪拉开距离,同时把自己脸上的黑布摘下,再次喊道:」晋百户,看清楚,我是老米,影龙卫米富贵。「
晋彪看清来人,向前抢步依旧没有停手,向米富贵右边挥出一刀,将米富贵身后一名黑衣人砍倒,才警惕开口道:」怎么是你,你是不是投敌了,还是你本来就是对方的人?「
米富贵连忙将黑头套摘掉,又开始脱身上的黑衣服,边脱边说道:「天黑时我在队伍后方,你们遇袭时往这边跑,谁也没叫上我啊!我只好弄死个正在兄弟们尸体上补刀的黑衣人,无奈混在他们队伍当中,刚才就是我趁他们吃饭时下的毒,除了我老米,谁还能帮你们干这事,真当你们这点儿人,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呢?!」
晋彪奇怪地扔给米富贵一句话,「干得好!」,然后不管米富贵,继续向前冲杀,他要把心里那点失落全发泄出去。
米富贵冲着晋彪背影呸了一声,叫骂道:「你就这么感谢我啊,当你是指挥使呢?还干得好!我要是干不好,你们这会早躺尸了,连句谢谢都不说。」
兵士们边往前冲,边听着米富贵冲晋彪背影说风凉话,不过转眼间便没有
人再管米富贵,只要是自己人便没问题。
肖华飞在山顶时就对他们说过,这次杀敌赏双倍,这时不去前面捡钱,还等什么,谁有空听米大人跳脚吐槽。
过河的两队黑衣人经溃不成军,开始四散而逃,可因为身体中毒无法跑快,跑不上几步又开始拉稀,只能眼睁睁被云铺卫兵士追上去补刀。
骑在马上的首领,心知大事不妙,想要提马向着肖华飞那边冲杀,他相信借着骑马的优势,要是能把肖华飞弄死,目前还有翻盘的可能。
可是他刚一提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将他甩下马去。战马随之发出悲鸣一声,马口中吐起白沫,向后倒地不起,瞪着大眼睛开始四蹄乱蹬,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黑衣首领猛然醒悟,刚才有一个猥琐的手下给战马喂过精料,想是那人给他的战马下了毒,千算万算,还是大意了。
其余那些战马也好不到哪去,有的在拉稀,有的在原地打转,有的干脆已经停止呼吸。
刚才生火做饭时,这些黑衣人奔波一整夜,身上早已疲惫不堪,面对做饭,喂马这样的事无不厌烦。
哪知有人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这些恼人的工作,谁都能使唤他干活,自然很多事就落到那个人头上,煮粥又喂马,全有这人猥琐的身影。
刚才他们欺负一个唯唯诺诺的黑衣人时有多舒爽,现在就有多凄惨。
眼看着河沟对面那些黑衣人溃散殆尽,肖华飞开始带人往河对面冲杀。
黑衣首领不再犹豫,瞧准一匹只是有些拉稀的战马,二话不说将上面的黑衣人拉下马来,自己骑上战马往南跑去,京城他不能再回去,现在能做的唯有逃命。
见首领逃跑,剩下的黑人衣开始四散逃命,借着肖华飞还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几个中毒不深的黑衣人,消失在荒野中的草丛里。
黑衣首领刚上马南逃,一匹战马便从山脚树林跃出,邹通骑在马上不管旁人,尾随着首领逃离的方向追踪而去。
肖华飞连忙冲着邹通大喊,叫他留活下活口,可邹通骑马跑得太快,肖华飞没有看到邹通的反应,不知对方是否听清。
肖华飞转身向其他人下令,不许再乱杀人,至少得留下几个活口问口供。
一夜间肖华飞这边折损过百人,这事不能没个说法,背后的主使一定要付出代价。
一面倒的战斗,持续的时间不长,半个时辰以后,肖华飞命人开始带人打扫战场,米富贵跟在肖华飞身边,讲述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属下身上的药还是带少了,给人吃就不够给马吃,没办法只能先仅着给人下药,反正属下是算着时间呢,药效不会早发一分,也不会晚发一分,这就是属下的看家本事。」
肖华飞明白这次全靠米富贵在敌后的潜伏立功,帮助大家脱离危局,对米富贵毫不吝啬赞美之辞,表示回京后会对米富贵重重奖赏。
没想米富贵摇头说道:「属下不要银子,官位嘛就那么回事,银子都不在乎,官位更无所谓,希望大人回京后让属下能安心研究药物便好,如果能帮属下弄来几个试药的人更好,属下有几味药,应该可以让人吃过就说实话,还有能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有吃完就不自觉摇头的药,这些好药一直没有机会试验,同僚们又不肯帮忙。。。」
肖华飞额头冒出冷汗,心中警铃大作,米富贵的道德底线,正滑向深渊,他只好笑着敷衍米富贵回京后再说。
前面的要求没有问题,后面这些要求肖华飞不敢答应,心里总觉得这样做不妥,要是抓些耗子试药,他倒是乐于帮忙。
不过耗子会不会失忆加摇头,肖华飞可不知道。
米富贵还在向着肖华飞推销他的邪药宝典,
肖华飞无奈看向天边,只见远处的官道方面扬起大片烟尘,这在冬季可不多见。
吴苟道飞快的爬上树,登高远眺,片刻后惊慌的告诉肖华飞,七八里外有大队骑士正向他们这个方向杀来。
肖华飞暗骂这还没有完了,他马上命人收集还能吃的干粮,押着几名黑衣人活口,不忘叫人把齐、郑二人从树叶里掏出来,整队人开始向着半山腰爬去。
没等他们爬到半山腰,那些骑士已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打头探路的骑士见到肖华飞这些人的踪影,加上血腥的战场痕迹,向后呼哨一声,整队人马足有三四百人,向着山包这面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