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人群如倦鸟归巢涌向出口,只是简单地慢上数拍,就会淹没在群鸟当中。
然后拧开瓶盖,让咒灵悄然侵蚀伊地知紧拽的衣袖一角,脚步后撤,于横滨获得增幅的咒灵骤然庞大,高速旋转产生的冲击既温和又果决地将周围人抛向一旁,激起惊叫声一片。
“什……什么!”伊地知狼狈地从地上翻滚起身,“等等,你在干什么啊川岛!”
“操纵咒灵……你认识夏油学长……不,你想被当成诅咒师通缉吗?!”
这是横滨,还在车站,监控到处都是!不说那些,偷偷拍照直接分享的也大有人在!
咒灵精准地从人群中卷起两只猎物,兜头盖脸地时不时泼猎物一脸水强行静音。
天降正义的两瓶酒都懵了!他们自然不会相信这是偶然和意外,只可能是有人出卖了他们,或者招惹了不知哪路来的敌人。
波本默默吐出一口水,冲着琴酒打手势:怎么办?打吗?
武器就在贴身的地方。酒厂当然有门路从国内外淘到一些对付咒灵的特等品,而且组织内觉醒咒力的也不少。
琴酒甩开脸上的水,抿紧唇角,眼神幽深。指尖隔着布料敲打触手可及的短刃,犹豫片刻后朝波本摇摇头。
以他的性格,本不该放任自己陷于被动。但是……没有杀意。无论从底下那人,亦或是他自己身上,都没有察觉到令人发寒战栗的杀气。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熟悉与亲切感,渐渐地与梦中看不清脸孔的身影重叠,那仿佛妄想般凭空而来的梦……琴酒久久凝视那道背影。
咒灵挥舞着水花立在川岛身后,就像一只凶猛的恶兽匍匐于人前,暗红流动的液体隐约凝实如铁水。
川岛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挑高帽檐,露出金色含笑的眼瞳,简简单单伫立原地的身影被衬托得渺小又不容忽视。
虽然答应了六眼暂时合作,但合作的方式也不是只有一种。
“嘛~抱歉了伊地知君。五条君的帮助算我欠他一个人情,有用的异能力者我会留意。”
“至于这孩子……”川岛抬手摸了摸乖巧蹭到身旁的支流,坏心眼地一句话把五条悟拖下水,“也要感谢他帮我驯服好呢。”
他极为顺手地报了那一记攻击的仇,虽说寥寥数天也做不到什么,但看穿咒术界的腐朽已然足够了。
即使回归真实世界,除非他想大刀阔斧去改革,否则得到的情报也是用不上的破烂。
起点太高的前市长先生一时间兴致缺缺,还以为三足鼎立的会是什么庞然大物,结果却是苟延残喘的年迈驴子。天元结界的老本一吃吃千年。
非过正不能矫枉,面对咒术界,任何温和的改革手段最后都会因为触不到痛点惨遭失败。
而有资格执棋的人又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全部优势,完全就是仗着实力肆意妄为,实际上依然困守“正确”的乖宝宝。
偌大的五条家族完全可以用起来,能够一支独大谁会想和其他家族组成御三家呢?
不是只有信念一致才叫同伴,利益一致也未尝不可。一不画饼,二不扯旗,三不宣传,这得多少年才能打造好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