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川目光颤动,咬着牙道,“你不懂,不能这么说她。”
“少爷啊···”管家实在难过,“老爷在天之灵难以瞑目!”
见常云川还是无动于衷,管家把心一横,“您不去,老奴去!”
常云川神色一凛,“来人,把管家绑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他离开房间半步!”
“少爷!”
管家可谓歇斯底里,“您对得起老爷的养育之恩吗!”
常云川背负身后的手轻轻捏拳,眼眸好似秋日里最后的一点夕阳,映着无尽的哀伤,好像把之前所有的欢乐温暖都吞噬了,现在他身上只有荒芜。
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从那样明朗的少年变成这般萧索无望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觉可惜。
常云川喃喃道,“正是要对得起父亲和常家,我才不能遂了沈案的意。”
在他心里,她永远代表着坚韧与美好。
她不欠常家。
*
荣宁街一家最大的药铺。
张绍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很快吸引了好多人围观。
药铺两个伙计说不过她,被她激得面红耳赤,张绍婷似乎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骂得气息短促,脸颊涨红。
“连这么小的病都治不好,你们开什么药铺医馆!”
“把自己说的那么神,我家的诊金也没少收,可几副药下去我大哥始终不见好,庸医!”
行医者不求悬壶济世,也容不得被人骂庸医。
大夫已经气得被抬了下去,伙计碍于她的身份又不好赶人,眼看外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着急。
“张小姐,您讲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们一日看好几个大夫,每个大夫都开药,一天三顿喂下去的都不一样,怎么能好?”
“又怎么确定就是我家的药不管用?”
“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您不要抹黑咱们了。”
张绍婷骂红了眼,虽说张绍棠是中毒,可到底是被她气吐血的,她心里的内疚都转化成恼怒。
“呸!”
“你们不承认是吧,等着!本小姐一定烧了你们的店,省得祸害别人!”
毕竟有寻芳阁的前车之鉴,这话一出口,伙计顿时变了脸。
其中一人黑着脸上前,张绍婷到底没胆子,吓得快步走出药铺,见对方关上门才又骂了两句。
她恶狠狠瞪着看热闹的人群,“看什么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