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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时,该如何。”
青龙忽然问他,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波澜。
“两个将军糊涂,看不清自已的身份,手底下的军土可不糊涂,终究是大辛人,身上流着的,也是大辛的血。”白虎眼中迸出寒光,语气含着危险的意味,拖腔带调,“至于那时候该如何,无非是违抗军令,我不介意以下犯上,杀个将军玩玩。”
“我们一起。”
“好。”
白虎倚靠过去,稳稳地和青龙碰拳,后者嘴角上扬了一些弧度。
碰完拳后,白虎开怀大笑,眼里倒映着赤胆营的环境,蓝天下的青草坡,辽阔的天际和长长的城楼。
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他不想看见这块故土被匈奴铁骑践踏。
“依我看,小将军这一次是真要闹个天翻地覆。”青龙望着南边的天,缓缓说道。
这一战,败,则江山易帜;胜,则日月重光。
“孩子爱闹就陪他闹。”
“……”
青龙怪异地看了白虎一眼。
江陵湖泊多,水道四通八达,总有一条是通往苏杭的。
江南雨季过得快,问秋风借了干爽,祛除了湿气。
裴氏主家的光亮大门是半夜被敲响的,守夜的仆从拉开门见到来者,顿时睡意全无,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主家院落的灯火亮了大半。
“尚书大人深夜拜访,所为何事啊?”
大堂左位坐着裴家家主,一看就是刚从睡梦中惊醒,衣冠不整。他语气也见不得恭敬,也不亲熟,父子间像是隔了一道鸿沟。
“父亲,儿子无事自然不会回来。”裴问礼懒懒地掀开眼皮,吹散茶杯上冒的热气,温声道,“父亲一向视家族为主,此事恐危害到裴家基业,儿子想了许久,还是连夜赶来说一声为好。”
饶是再在意父子之间的矛盾,听到家族有损,裴父还是暂且把芥蒂放在一边。×
“你是指藩王有反意的事?”
裴问礼看他明白,顺便省去了解释,长舒一口气:“是,裕王反心勃勃,私军已去往巴郡。有谋土推断,也许是明年岁首,借烟花爆竹声掩盖兵器声、行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