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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礼毫不掩饰他和封长诀的关系,祁雁冷哼一声。
封长诀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望了眼。看到来人在自已身旁坐下,可能是雨润湿的寒意,也可能从内透出来的寒意,都让封长诀有些怵,不禁往后缩回去坐下。
“没想到,殿下留他到将近子时,若臣不来,怕是要在此过夜。封涯若是清醒,应当也不想留宿于此。于情,殿下算是一个外人,于,哪有将军留宿王爷府的道,传出去,包藏祸心,声誉俱损。”
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还有些责怪祁雁的意思。
祁雁最看不惯裴问礼这副口气,强装好人,看似为他人着想,实则在威胁警告。
“裴大人也太护短了,好像全怪在本王身上。封将军不也是如约而至,说明他喜欢本王。”祁雁话里暧昧,当着裴问礼的面,轻轻晃了晃酒瓶,封长诀闻声而动,又想去抢酒,被裴问礼按住桌下的手。
见状,祁雁哈哈大笑,补充道:“也喜欢贪本王府里的这口酒。裴大人,你莫不是亏待了他,要不然,他怎会惦记别人家的酒。”
话里话外锋芒毕现,祁雁的眼神充满挑衅,还有一丝探索的韵味。
裴问礼笑容渐淡,语气冷清:“封涯本就馋酒,倒是让殿下误会了。”
这些谈话的声音离封长诀很远,他听不真切,但身边的人的气味、声音他都再熟悉不过,他低头望着被抓紧的手发愣。
“裴大人不必如此提防本王。”祁雁一语戳破,懒得和他打哑谜,话头拐去想说的事上,“你看他还真看得紧,在京都那边手头的事忙完了?”
熟稔的语气快让裴问礼以为坐在对面的不是什么亲王,而是友人。
裴问礼冷冷讽刺:“殿下也没闲下来。”
“裴家地契到本王手中,本王总要查查底,裴大人心眼太多,本王要小心为上。”祁雁坦坦荡荡地说出由,也没遮掩对裴问礼的敌意,“再者,封将军跟了你,本王总得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比过本王的地方。可惜,本王除了一堆心眼,什么也看不见。”
裴问礼心里怒火横生,他表面上维持着仅剩的礼貌,微笑道:“巧了,就算这样,封涯也喜欢臣。”
察觉到身侧的人有几分愠怒,封长诀想抽出手,却被抓回去十指相扣。封长诀瞪大眼睛,脑子一抽,想凑近瞧瞧是谁敢这么放肆。
没防住撞进裴问礼一汪深潭的眼眸中,封长诀认清来人,有些激动和雀跃,呆滞的五官变得生动起来,冲他笑笑。
这一笑,柔化了裴问礼今晚所有的怒气。
“他这么喜欢你,你就别对他有所隐瞒了。京都的手笔,你可告知他?”祁雁勾唇,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句话算是问到点上了,裴问礼垂下眼眸,神色晦暗,沉声道:“他总一日会知道的。”
“呵,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祁雁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笑里带刀,“他从小到大,受过最多的就是蒙骗了吧,要是被他知晓,你再一次将他蒙骗过去,又当如何?”
裴问礼笑得温文尔雅,眼里却闪过寒光,轻笑道:“殿下管的未必太宽,这封地怕是小了。臣与他之间的事,不劳烦殿下操心。”
祁雁冷笑道:“本王只是提醒你,莫让雄鹰翅膀在你手中给折了,本王再去帮忙接上,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