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说完了,他们是时候入座宴席。
离开宴还有一个时辰,已然来了不少官员,封长诀漫不经心扫过他们的脸,认识的,不认识的,仿佛都在记忆里模糊了。
人影恍惚中,封长诀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人群中熟络地交谈,直到视线对上。
封长诀连忙低头,余光中那人朝他的席位走来。
“飞骑将军,好久不见。”温耘盛着笑,向他打招呼。
封长诀见躲不过,只好抬眸,一时间思绪万千。
“温太史。”
“我算算,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六年了。”温耘长呼出口气,在他身旁坐下,不忍感慨,“先前的事对不住啊。”
封长诀释然笑笑,朗声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你何时回来的京都?穆家的姑娘这些日一直在打听。”温耘的手肘轻轻推了推他。
封长诀挺直了腰板,奇怪道:“她打听我做什么?”
“哎呀,先前你父亲的事情不是没帮上忙嘛,说实话,我们都挺愧疚的。”温耘佯咳几声,他悄声道,“你不是又去求了南平将军,你去求的时候,穆南桉不知道,她挺后悔的。”
封长诀凝固的神情有些松动,他叹气道:“这事怨不得你们,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
温耘说道:“你要是有空,我就告诉她了。”
“在禄王离京前的这段日子我应当都有空。”封长诀的目光飘向禄王那边,后者孤单一人坐着,与宴席格格不入。
“禄王……你要和他一起走?”
聪明如温太史,一下就猜中了。
“嗯,我有事求他。”封长诀说得含糊不清。
温耘想歪了,他惊讶道:“他是个断袖,像你这样未成亲的俊俏儿郎,他肯定喜欢,你还去求他!天哪,自投罗网啊。”
封长诀:“……”
“说不定他会逼迫你做些什么!”温耘声音越来越大,周遭一圈人全看过来,封长诀一肘让温耘消停下来,他连忙闭上嘴。
封长诀扬扬眉,嗤笑道:“我要是不想,谁能逼迫我?!”
“也是噢,你那么强,万一他使什么阴谋手段让你服帖咋办。”
“……”
“裴大人,裴大人?”
宴席对面的昙花丛中,一个官员唤着走神的裴问礼,后者收回望向封长诀的视线,轻笑一声:“没什么,你接着说。”
“裴大人,御林军加上元武将军部下,统共六千人,南平将军部下军队有三万,但解甲归田,怕是难召回。赤胆营兵力最多,有十万,不过此前与匈奴一战死伤惨重,只剩六万余。”兵部尚书愁眉苦脸,越念越觉得兵力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