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称呼公子?”老板在他边上坐下,两人隔着一个小茶桌。
“在下鹤一。”
“鹤一公子,听茶侍说,你觉着茶楼歌舞无趣……”
提起这个他就心中亢奋,强装镇定,点评道:“确实一般,还不如老板亲自陪我有趣。”
言语轻浮,尽显纨绔。
“公子若是想,也不是不行,要加钱。”老板倾身靠近,手轻轻覆上鹤一的手背,后者一顿。
鹤一很难不去注视那只手,他就说着玩玩,没想到这老板底线这么低,别不是掉进钱眼了。
“哈哈,我说着玩呢。我前几日才从江南北上,听他们说,先前有一队胡人班子在京都演奏火热,最后一场是在玉楼春,我还从未看过胡人歌舞。不如你让他们上台表演一下。”
老板愣住,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轻描淡写道:“他们已经走了。”
“啊,好可惜!”鹤一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思索片刻,他追问道,“那你可知他们去了哪儿?”
“不知。”
意料之中的回答,鹤一沉默半晌,扬起笑容:“在你们玉楼春,什么样的人可称为贵客?”
“自然是像公子这样,出手大方。”
鹤一神秘笑笑,故意引导道:“不止吧,在天子脚下,除了有钱人,还有品级高的官员呀。”
老板一顿,他又是提胡人班子,又是说品级高的官员,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旁敲侧击打听胡人去向的事。
想必他是查到了点什么。
“不知公子在说什么。”老板装傻,睁着两个无辜的大眼睛。
鹤一手法极快,一手捞起茶刀,起身刺向老板洁白的脖颈,离肌肤只有一寸距离停下。
老板依旧神色自若,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讶。
鹤一尽量避开他勾人的眼眸,厉声道:“别装了。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翻倍。”
“你看我像是这种缺钱的人吗?”
“巧了,我还真是。他们给我五两黄金。”
鹤一轻蔑笑笑:“就五两黄金,值得你这样。我给你五十两,怎么样?”
老板眼眸一亮,立刻托出:“那帮胡人班子随户部尚书进了内城。”
鹤一收回茶刀,朝他扬扬下巴:“你到时候直接去钱行里拿钱,我吩咐好了的。。”
“哪家钱行?”
“姜记钱行。报我名字,姜鹤一。”
原来是姜家公子,难怪挥金如土。让他更好奇的是,江南三大名富之一的姜家,怎么来京都了。
做生意?
“姜鹤一姜公子,久仰大名。”
姜鹤一笑而不语,他打算把茶喝完再走,他笑着问老板:“花了五十两黄金的贵客够不够老板陪喝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