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和在京中有很大不同,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尽管这个长大是极其痛苦的。
云景看着云凤鸾苍白如纸的面容,按下心中的疼痛朝顾思危道,“宋铖刚才说鸾儿受伤了,我做哥哥得留在这里不方便,一会你给鸾儿检查一下。”
不用云景说,顾思危也会这样做。
云景说完便转动轮椅朝帐外而去。
“守好帅帐,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顾思危的声音向外传去。
宋铖很快送来了药,整个帐内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顾思危等药放凉,才一勺一勺极有耐心地喂给了云凤鸾。
女子躺在那里,看起来比外面的冰雪还要易碎。
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喝药都是这般乖。
但顾思危知道,这不是真的她。
顾思危喂完了最后一勺药才停下。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屏风,想了片刻才把屏风搬到了床榻前。
顾思危命人送了热水,他先把云凤鸾身上铠甲脱掉挂了起来。
然后又用热水一点一点替云凤鸾擦拭着她脸上手上的血污。
突然一个玉质的小瓶子从云凤鸾怀中掉了下来,随之掉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
顾思危把玉质小瓶子捡了起来,同时把那张纸条展开。
片刻后,他脸色比云凤鸾还要苍白,捏着那张纸条的手都是抖的。
他眼底有不可思议,眼眸深处有着被放弃的难堪,同时脸上还有一丝几乎看不出的疯狂。
那纸条上写得清楚明白,三颗药下去,鸾儿便会把自己忘记。
顾思危就这样盯着云凤鸾的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