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一遍,思?念加重一层,恨意也就加深一层。
后来她回国,问他要不要和她结婚,她打着奶奶的幌子他勉强同意。
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再接近路琼的台阶。
路琼当初走得?那?么决绝,把他贬低得?一无是处,他不想表现的太廉价,她想走就走,想回来勾勾手?他就哈巴狗似的凑上去。
领证后,他有在?刻意回避路琼,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路琼那?些花言巧语。
他真的对?路琼没有基本的辨别力和自控力,他妈说他是傻白甜也没什么错,他就是会?被?路琼三言两语迷惑。
他安慰过自己爱不爱的不重要,他不钻牛角尖也不那?么较真,糊涂一些无妨,只要路琼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他生病发烧她跑去京北找他,送他红玫瑰,说要再追他一次,现在?又说只喜欢他。
又一次被?她攻陷成功后,他恍悟,他还是渴望路琼能爱他,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不从不缺爱,出生就泡在?蜜罐里?长大,但是路琼的爱不一样。
他生命版图里?就是有一角需要路琼的爱去填补。
家人?不行,朋友不行,其他女人?也不行。
只有路琼能做到。
“以前说会?一直喜欢我,结果你还是不要我了。”陆明霁一字一顿说得?极缓慢:“没有这样喜欢人?的。”
他压着脖颈,垂着头,黑发柔顺遮在?额前,路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随意放在?陆明霁小腹上的手?,啪嗒一下被?什么东西?砸到。
一滴温热水液溅落在?她虎口,重量可以忽略不计,路琼却被?砸得?无法动弹,那?滴泪浸透她皮肤,打湿她的心。
陆明霁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她也就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人?的泪水具有这么强悍的穿透力。
只有黄豆大小的泪珠,却放佛在?她心里?降下一场暴雨。
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淋透。
路琼说不出话,绕在?陆明霁肩膀的那?手?去摸他脸。
他倔强避开,欲盖弥彰:“我没哭。”
还擦掉路琼虎口上那?一滴。
“对?不起。”路琼心像是泡在?酸水里?,酸胀到无以复加,她环抱住陆明霁:“对?不起。”
她最初追陆明霁时,是有喜欢的成分在?,但那?种喜欢仅仅停留在?他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