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行书问揉了揉腿,撅起嘴轻轻晃动脑袋,小声叨叨,“偏心鬼。”
……
静心门与听雪门的山门距离最近,又因静心门过年人少冷清,便都搬来听雪门过年。所以这两日,听雪门里少见地能看到众多穿着静心门校服的女子。
按听雪门掌门的意思是,人多热闹,还能让年味儿更浓一些。
天色昏黄,耀眼的金霞弥漫在西边的层层云中。
听雪门里里外外窗明几净,房檐下都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正殿里难得烧了许多炭火,融融暖意都溢出敞开着的大门。
院中来往弟子匆匆,有张贴门墙上的福字的,还有搬桌搬椅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正院大门边,苏三千认真将一纸漂亮的福字贴在门上,抻直了胳膊,眨眨眼问:“正不正?”
“正正正。”
行书问端着盆白浆糊站在她身后,偏头张望着门下的阶梯,心不在焉道。
“……”
苏三千瞥了他一眼,又抿着嘴自己去观察。
“诶,三千,你们静心门翠云堂里养病的那些人…不来听雪门一同过年吗?”行书问冷不丁问。
“来啊。”
苏三千终于确定了位置,将福字贴到门上,用力抚平红纸,淡淡道,“不来的话谁照顾他们?这大过年的,冻死在翠云堂里恐怕都没人知道。”
“那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阿问,他人呢?”行书问抱着盆看向苏三千,有些奇怪问道。
“……”
苏三千拍去手掌的灰,转身与他对视两眼,接过他手中的盆,迈过门槛进了院子,头也不回,“行了,别像个怨妇似的了,他来了。”
“啊,什么意思?”
行书问有些不明所以。
呼——
突然,他感受到一只十分滚烫的物件儿忽然贴到耳畔,疼痛从耳后刺到全身。
“啊!”
行书问也不知道是被痛的还是被吓的,惊叫着往前跳了两步,回头怒斥,“谁啊!?”
“噗嗤——”
一个身着素衣、面色苍白的少年正在他身后站着。
他看起来病怏怏的,却笑得灿烂,一只手举着两块儿热气腾腾的红薯,另一只手则是紧握着把精致的青色佩剑。
“阿问!”
行书问惊喜着拍了他一掌,“你到底去哪了?这一天都没找到你!”
“和师傅下山去置办年货啊。”
沈问理所应当地耸了耸肩,把红薯顺手塞到行书问手中,“这好歹是我们在氓北过的第一个年,当然要好好准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