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靠在招福身上再次朝夏玉说了声谢谢,夏玉拜了拜手。
夏玉回去后,招福看了看四周,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暖炉放在温玖手里低声道:“小九哥,你捧着暖暖手。”
温玖说了声谢谢,招福小声道:“还是殿下提醒的,说这么大老远带个暖炉,免得手冷。现在正好,暖炉可以给小九哥用。”
温玖慢吞吞地嗯了声。
现在他终于有了知觉,腿又麻又疼又算,膝盖处更是疼的厉害,就像有无数根针同时刺了下来。
两个时辰,他身上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两个时辰,他身上的雪化了又落。幸好今天雪不大,又有萧莫的披风挡了一阵寒风,要不然他必然要被冻成冰棍。
可即便这样,他浑身也湿透了,刚站起身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眼前有些恍惚。温玖晃了晃头,想忍着,然而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时,他听到了招福着急的呼喊声:“小九哥……”
温玖被夏玉送回来时就已经昏迷不醒,他浑身滚烫,高热不退。
萧莫没办法,只得把太医顾渊请来。
萧赟在东宫听到消息,他喝了杯温酒嗤笑了声:“为了一个奴才,萧莫都请了几回御医了。他和萧印想用温玖羞辱孤,孤就让他们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明清谄媚地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四皇子和六皇子有些时候太不像话,太子殿下就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萧赟冷哼一声,心想,他看温玖活着就不顺眼,还是要找个机会把人给弄死才好。
***
温玖昏昏沉沉,他像是睡了又像是没睡。
他梦到了天牢,那个关押着温家所有人的天牢。
他父亲站在天牢门前挣扎着嘶吼着,说要面见皇上,他们温家没有谋逆。
衙役们不耐烦地说:“吵什么吵,你们说没谋逆就没谋逆,证据太子殿下都交给皇上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成。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多和家人说说话,万一哪天人头落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喽。”
“你说什么?”父亲不敢置信地去抓衙役的衣服,衙役躲开,拿着剑狠狠打在父亲手背上:“怎么,你谋反谋习惯了,都到天牢了还不老实?”
父亲并未会,他不断求证:“太子提供的证据?”
再次得到肯定答案后,父亲像是一座石山一样站在那里,许久他颓然蹲在地上。
他们温家没有谋逆,这事为什么会落到他们温家头上?
温玖小声呢喃着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来回翻动着,有人在给他擦拭身体,还在轻声说着什么。
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可那张脸即便不清晰,也如年画上的金娃娃一样好看。
温玖小声道:“六皇子,我们温家没有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