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蒲柳轻轻摇头。
豆苗沮丧:“要是是姐夫就好了,大哥哥以后受伤想看病就能看病。”
叶正坤听自家儿子这话,忽然给了他一下。
“哎哟!”豆苗捂头。
叶正坤瞪他道:“哪能这么说!”
施蒲柳也赶忙道:“什么生病,呸呸呸!”
豆苗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又赶紧跟着“呸呸呸”。
一家人在屋里守了一会儿,外边李四娘见人不干活儿又吵吵起来。施蒲柳跟叶正坤无法,只能出去。
豆苗留在屋里,施蒲柳关门时还叮嘱:“别吵着你大哥睡觉,时不时摸一摸他额头,要是摸着不对劲儿赶紧出来告诉我们。”
豆苗应声,在床榻上坐下。
这会儿还没到下午,农家里过了农忙,活儿轻但也杂。
鸡鸭要喂养。猪草要打,弄回来后还得剁碎了混着米糠煮熟。
施蒲柳在家除却给一家人洗衣,其余时候都是围着灶台打转。
叶正坤作为家里唯一能干活儿,也听指挥的壮年劳力。还得进山打柴,翻地,挑水,舂米,给菜地施肥……
就是出去上工了,这些活儿也会堆积起来等着他来做。
除非叶以舒不上山的时候能帮帮他。
至于叶开粮跟李四娘……那便想怎么歇着就怎么歇着。
冬日农闲,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就喜欢聚在一起闲聊,按说金兰那诋毁自家人的事儿也过去有几个月了,老两口该闲不住往外走走去。
但银子丢了,也找了这么多天了,多半是找不回来了。老两口也知道,便更是难受,藏在屋子里不出。
他们一心等着叶正松回来,到时候就有他好看!
这等啊等,叶以舒从山上下来的第二天,人就回来了。
清晨,下林村被山岚缭绕,薄雾蔼蔼。
那雾气深重,十米不见人。
施蒲柳早上进灶屋烧热水忙活。忽然见院中闪过一道影,转头去,隔着门往外望却不见人分毫。
正害怕是什么鬼影呢,就听西厢房里一声惊叫。
全家忙穿了衣服出来,靠近西厢房一瞧,就见叶正松跪在地上被金兰拎着领口挣脱不得。
李四娘被吵醒了清梦,刚要吵吵,见是自己小儿子回来了,脸上一喜。
但又想起全家那丢失的银子,抄起院子里的扫帚就冲着人打去。
“还回来,你还敢回来!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败家子!”李四娘憋了足足三日的愤怒尽数发泄出来,打得叶正松在屋里抱头鼠窜。
西厢房里好一通混乱,等到叶开粮起来了,那被打得哀哀唤疼的叶正松才被提溜到堂屋里跪着。
叶开粮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他把叶家的一切希望寄托于他,但如今看来,这就是个纯粹的败家子儿。
他忍着怒气,道:“叶正松,家里的银子呢?”
叶正松低着头,嗫嚅道:“爹、爹我没拿啊,什么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