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看看我调出的颜色。”
阿尼斯点头,扶着桌子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的双腿早就没有什么知觉,站起来时全靠手臂的力气。
画板上的画布等比复刻了艾琳德的颜色专利集,每一个色块都没有肉眼可见的区别,就算并排着贴在一起,都一模一样。
“拿去检测,我有信心。”
赫越随手了一下一片狼籍的桌面,张望着寻找自己的拖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很随意,经常懒得穿鞋在房间里乱跑。好在屋内气温舒适,地面也就只有一点凉而已。
“我的拖鞋找不到了,新的拖鞋在鞋柜里。”
“我去给雄主拿。”
阿尼斯刚离开桌边一点距离,就被赫越抓住了手腕。他回头,如愿看见赫越眼眸中调戏的目光。
他心爱的雄主向他张开了手。
“我的意思是,抱我。”
心情就这样被赫越随意拿捏,如过山车一般一瞬冲进云霄,又突然间跌入谷底。没有谁能够猜出他下一步的诡计,又对完全意料之外的命令无法抗拒。
阿尼斯往回走了一步,一手搂住赫越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他的一只腿,让他完全挂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紧贴的拥抱是一颗巴掌之后的糖,比直接拿到这颗糖还要让阿尼斯感觉香甜。至于那个巴掌疼不疼,有多疼,他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驯服内心的方法,比赫越直接虐到他身上的伤痕,还要刻骨铭心。
阿尼斯把他轻轻放在沙发上,还是去拿了拖鞋。
他习以为常地单膝跪在赫越面前,淡定到完全没有在意这个行为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膝盖已经不敢重负,这一跪下去,疼得他暗暗咬牙。
但他也没有喊疼。
到头来,不管是一个作为奖励的拥抱,还是作为服饰主人的仆从跪着给赫越穿鞋,或者是屈辱地用贵价的西装擦地板,阿尼斯都做了一个遍。
阿尼斯的手捧住赫越的脚踝,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微烫的电子跟踪器上。他的手指将歪掉的电子检测器拨正,将拖鞋套在赫越的脚上。
他的动作轻柔又细致,温柔又虔诚。
“下次见面,雄主还想要什么吗?”
“维恩和克纳什最近怎么样?”赫越随口问道。
阿尼斯温柔眷恋的目光覆上一层薄霜,身体不着痕迹地前后晃了一下。
“他们,好得很。”
赫越没有听出咬牙切齿的意思,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这群警官真的只把我当作重刑犯吗?他们都不让和我结节的雌虫来探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