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安静地画着画,优雅轻缓的动作将白色的画布填上颜色。心流状态不受任何声音打扰,当然也包括狐狸咽进喉咙里的哭声。
除了颜料盒总是在抖,稍微有点影响他的专注。
“别乱动,我的画笔都挑不准我想要的颜色了。”
狐狸撑着地面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绷紧了身体防止自己乱抖。被迫保持一个样子让赫越能够蘸取到背上颜料盒的颜色,静态上僵硬酸疼的关节,动态上后。旋转的雕刻件……
这只狐狸当真快要坏掉了。
赫越倒是不紧不慢,好像有意放缓颜料涂抹到画布上的动作,拖长了画画的时间。
他的绝对色感是难得的天赋,再加上后期的训练,他甚至可以沾取颜料,直接在画布上调色而不返工。
克纳什泪眼朦胧地转头,看见的却是主人慢条斯地在白布上叠色涂抹,更加欲哭无泪。他恳求的目光投向赫越,无法出声,只能可怜地动动自己的狐狸耳朵。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赫越明知故问,将沾上红色颜料的画笔在他的脸上横着画了一笔。
鲜艳的红色涂在脸颊上,又立刻因为眼泪和汗水晕开。
赫越来了兴致,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画笔,在他的脸上涂抹。
克纳什的身体形成一个相当艰难的状态,又要保持背部下榻,不让颜料盒掉下去,又要将脖子扬起,让赫越在他的脸上画画。
他可怜地咿唔着,企图换得主人的一点怜悯。
“你说什么?没听清。”
狐狸咬着晶石,当然说不了话。
赫越恶趣味般笑着,收获了狐狸更多滚烫的眼泪。
“今天可是惩罚期的最后一天,不是说好表现不错就让你。吗?”
狐狸频频点头。
“马上就画完了,再忍忍。”
画画的进度完全在赫越的控制范围内,就像他倒数的时候能够喊无数次“二”才最后到“一”,让他的狐狸几近崩溃一样,他也可以把最后几笔拖成几个小时。
克纳什觉得自己一秒都忍不了了。
“我应该给你写什么呢?”
赫越悠闲地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拿着画笔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