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应是,末了又道,“臣此番前来还有一事。”
“这里无外人,你但说无妨。”
“中书侍郎家的长二女庄静雅,与御史中丞家的公子定了亲,臣怀疑他们有结伙之嫌,这婚事不能成。”
陆翰勋有些惊讶,惊讶的放下了批阅奏折的笔,狐疑的盯着李钰宗,“你还会管起这闲事?但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婚事已经定下,朕奈如何?”
李钰宗知晓帝王意思,他不能说,怕坏民心,需要李钰宗找个合适的理由。
李钰宗也确实是做足了准备来的,自怀中取了一份辞呈,送到帝王更前。
陆翰勋翻来看几眼,神情愈发严峻,沉思片刻,他质问:“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早些拿给朕?”
李钰宗:“不是时候。”
“这时候就是时候了?”陆翰勋冷笑。
李钰宗不言,就是默认。
陆翰勋丢下辞呈,声音清冷了几分,“李钰宗,你莫要糊弄朕,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昨日大长公主府,庄静雅出言挑衅赵婉,你若因为这事才供出中书侍郎贪污一罪,让朕怀疑你的本意。色令智昏,这词不该用在你头上,李钰宗。”
他拱手,“昨日大长公主府之事是小,贪污一事是臣昨日才查出来,今日便上交陛下,望陛下明查。”
陆翰勋盯着他看了许久,收回了视线,“朕只是给你提个醒,又不是不答应,生杀大权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杀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脾气好的笑了两声,“不妨一次说完,叫朕听听,你还有什么想法?”
“镇国公府钟彦泽年纪不小了,钟家男丁单薄,是时候给他择门亲事了。”
陆翰勋挑眉,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看来你最近很喜欢点鸳鸯谱,你说说,哪家适合?”
“长公主。”
“……”陆翰勋眯了眯眼,再好的性子也难以维持下去,他脸色微沉,“爱卿自淮都回来后,颇有些不一样了,你自己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臣愚昧,不知。”
陆翰勋手沉吟许久,“爱卿最近管的有些闲杂,是不是手头上的事情太少了?正好,庄家一事,交给你去办,你兼任大理寺审理,这个案子交由你负责。”
他将辞呈丢回李钰宗跟前,李钰宗捡起,辞别了帝王。
待他离开,陆翰勋脸色愈发难看,掀翻了桌上垒好的奏折。
他身边刘公公连忙招呼两小宦官将地上奏折捡起,一边将帝王心里不能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李钰宗就不是个东西,仗着之前救过陛下的命,蹬鼻子上脸,竟真把自己当回事,肖想左右陛下的意思,还敢叫长公主下嫁!眼下镇国公府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行了。”陆翰勋喊停了他,“这种话莫要再说。”
他眼底划过几分精明,“他以前不会这样,此番自淮都回来,变了许多,少了信任,多了猜忌,不停的试探朕……叫金吾卫去查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