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音对赵婉的印象却是一直都在变化。
她初来盛京时,她并未有所关注,不过是听侍女说几句无关痛痒抱怨她抢走了李钰宗之类的话,她都未曾放在心上,毕竟无人真的去了解过赵婉,她也始终相信李钰宗的眼光。
而后身边以庄静雅为首的女子皆开始传出赵婉的作风,又是作风不检点,又是欺负同族幼妹,对她属实并无好感可言。
几次接触过后,又觉对方是个明里软柿子,背地里有仇必报的主,庄静雅就在她手里吃过亏,再之后,才认识到赵婉能吸引李钰宗必然有她过人之处。
这些李钰宗不可能明里告诉她,她却知晓了此事,并且提出要代自己穿喜服,要知道,她并不能保证这次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你可知后果?”
赵婉道:“我不知你们计划是否周全,但我既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就该担起这份责任,而不是逃避一切,叫你去替我承担后果。”
皇帝不是没提出过让外人去代替陆佳音与李钰宗拜堂,可以尽可能的减少被刺杀的风险,但被陆佳音拒绝了。
缘由无他,无非届时陆正卿也会前来,他与自己到底自年幼时便相识,只要一句简单的话,简单动作,都能认出是不是陆佳音,从而埋下变故的种子。
陆佳音与赵婉对视,对方的眼眸很是坚毅,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率先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眸:“我不能答应你。”
赵婉愕然一瞬,不明白她有何顾虑。
只见陆佳音一手撑着脑袋,悠然自得,又显雍容华贵,“若是能用人代替,我会想着亲自冒险?”
没法代替。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虽向李钰宗吐露过心中不爽,却也明白这事别无他法,这就是她的使命,从一开始就定下的。
“我可以学,您的行为动作,言谈举止,尽可能不开口。”赵婉说。
这下换陆佳音不理解了,“你享受着李钰宗给你的无边关怀,作甚非要上赶着送脑袋?”
赵婉:“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叫公主替我受罪。”
“……”
陆佳音被她说的没话说,默了片刻才开口:“李钰宗知道此事?”
赵婉:“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不伦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
“……这两日,你找个理由,来我这处住下。”
“是。”
李钰宗听闻赵婉要去陆佳音那,眉头拧成了麻花,询问:“去她那作甚?”
赵婉道:“我与她颇聊得来,并不似外界传闻不一般水火不容。她说眼下陆正卿盯着我,你又事事繁忙,顾不上我,待在她那还安全些。”
这却是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李钰宗犹豫了片刻,没有反对。
“我让……”
“眼下你正是用人的时候,没必要叫李五跟着我,长公主为人温婉大度,还能亏待了我不成?”赵婉见他张口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直接拦截了他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