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他有他的大任,又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说走就走?
赵芊的计划落了空,心中对李钰宗和赵婉的仇恨愈发浓郁。
她整日无事,仅剩的事便是用稻杆扎成小人,一下又一下用尖锐树枝刺穿,好似能用此来泄愤。
赶了几天的路,赵婉已经途径了好几个州县,抵达了钦州,出了赵光显的管辖,她这段时间属实累了,打算在钦州落脚。
如今已是二更天,赵婉困的不行,犒劳了车夫,领着赵安找到家客栈。
岂料客栈老板说店内都住满了,因为这两日钦州要办全国药材交流会,各地的药材贩子都涌入钦州,早已将客栈给定满了。
赵婉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眼下已经很晚了,总归不能露宿街头,问了其他客栈的位置,打算去碰碰运气。
结果不出意外,依旧客满。
本就坐了一日的车,赵安困得不行,却只能打起精神来,安慰道:“阿姐,没事的,我们多走两家,总会遇到有空房的。”
赵婉点点头,带着他来到了喧闹街上,钦州的夜色与淮都无二,又因为要举办盛大的会议,街上往来都是人,不乏有些穿着另类的阿拉伯人,赵婉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她停在了一家客栈前,这家客栈较其他客栈都要大,镀金镶边店匾上洋洋洒洒写着有客来三字,进出无人。
按理说,这家客栈大,应该客满,可大堂内冷冷清清,愣是没两个人,属实奇怪。
店门边上摆着首饰摊的商贩提醒道:“姑娘无需进去,里面没有空房,这店叫人给单独包下了,今日已经好些个上前问询的了。”
赵婉道:“老伯,包店的是何人?”
“这哪知道啊,只晓得惹不得,这是钦州最大的客栈,如今本就一房难求,没权没势哪能包得下来?”
赵婉疑惑:“贵人已经住进去了?”
“还没呢,我在这摆了一日也不见迎人进去,约摸还在路上。姑娘,听你口音,不似钦州人,自哪来的?”
赵婉眸中流光溢彩,含笑道:“自朝州来的,前来投奔亲戚。”
摊贩哈哈大笑,指了指她,“你这妮子,骗我作甚,你当我听不出来,你这口音,打淮都来的。”
赵婉心惊一瞬,也不觉尴尬,应和着笑:“小女兀自带弟出行,自是谨慎为妙,老伯,您可否给我二人一个落脚之处,我可以给钱财。”
“这……”商贩正要说话,被身后一道悦耳男音给打断。
“姑娘自淮都来的?”
赵婉回眸,只见来人骑在鬃毛白马之上,着一身绛红飞鹤景袍,祥云金丝滚边,金冠玉带,容貌清俊,自带一股冷冽之气,偏生朝她轻笑,做得一副温和模样。
外热内冷,目光凌厉,是个危险之人。
赵婉牵着赵安的手不由紧了两分,勉强笑道:“祖籍是朝州,于淮都待过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