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他声音沙哑道:“夫人,厉总真的很喜欢你,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你知道的,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根本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一个人。也许他的智商很高,可在感情方面,他就和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只知道如何强硬地将东西留在身边,却不知道如何去照顾别人的感受。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已经在学着如何去爱了。”
一阵冷风吹过,将他最后那句没有底气的话吹散在空中。
烟越涵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扯动嘴角,留下一个礼貌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厉南洲能早一些发现烟沐晴的谎言,又或是他能像今天一样低头,向她诉说压在心底深处的爱恋,她都不会如此决绝地想要离开。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她将所有力气都用在溺水的挣扎中,如今好不容易苟延残喘地靠自己爬上岸,又如何还会需要那轻飘飘的救生圈呢?
她眼底尽是落寞地坐上车,一脚油门,迎着日出的红霞而上。
。。。。。。
中午,厉南洲缓缓睁开双眼,刚要起身,就觉后脑勺一阵钝痛。
他眉头紧蹙,看向在门外接电话的吴钦。
后者见他醒了,连忙结束通话,快步走进病房。
“厉总,您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头痛。”
头脑渐渐清晰,厉南洲响起昏迷前的画面,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是以前,他也许会勃然大怒,对烟越涵大发雷霆,或是用所谓的“体罚”,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警告。
可那些是基于烟沐晴口中拜金心机的烟越涵,现在当谎言揭开冰山一角后,他哪里还有发火的力气,只剩下强烈的愧疚与自责。
“厉南洲,我从见面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了。”
耳边响起烟越涵这句话,厉南洲的心跳猛然加速。
他心里有窃喜,也有担忧。
喜的是他们都曾偷偷喜欢着对方,忧的是他将这份感情弄丢了。
“烟越涵呢?”
“送您来医院后,夫人就将您的衣服和鞋子送来了。这阵应该是在家里休息吧。”
吴钦看了一眼时间,时针正好直到中午一点。
“嗯,我没什么事,让医生做完检查,就给我办理出院吧。”
“是。”
听到烟越涵有给他专门送衣服,厉南洲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里隐隐泛起甜意。
那个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似态度决绝地是要离婚,估计心里是在等自己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