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咆哮声从二楼传到楼下,保姆们面面相觑,不愿惹事地缩起脖子,各自默默回到房间里,不想去插手主家的事。
可吴姐不同,不管是她和烟越涵私下的感情,还是谢清野的嘱咐,都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她想了想,进屋快速披上一件外套,就向二楼跑去。
“烟越涵,你说话啊!你不是和爷爷说了很多吗?怎么到我这里,你就一句话也没有了?你就这么想要和我离婚吗?”
卧室内,厉南洲见烟越涵始终和个闷葫芦一样,沉默不语地将离婚协议上的褶皱整理好,甚至看了一遍上面附加的那条=条款。
一时间怒火上涌,让他大脑一热,猛然上前,用力一把将烟越涵从床上拽到了地上。
他就像是暴君一般,捏着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烟越涵,你为什么永远学不乖呢?”
“因为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祖孙二人养的狗!”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提出离婚,烟越涵便也没有必要继续装柔弱下去。
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与厌恶,倔强地与厉南洲对视,冷冷道:“厉南洲,你说你对我好,就是让我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抚养,然后再找一群尖酸刻薄的保姆克扣饭菜,让我在月子里用凉水洗衣服吗?”
“我不知道那些事,如果知道,我绝不会留她们的。”
从烟越涵的眼里看到了恨意,这一刻,厉南洲明显是有些慌神的。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因为烟沐晴的存在,让这个女人吃醋而产生的嫉妒,不曾想她一直都在埋怨以前那些保姆对她的苛待。
难不成在烟越涵心里,她以为是自己的授意,所以才让那些保姆如此有恃无恐吗?
厉南洲好似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问题,立即说道:“如果你是怨恨那些人对你的伤害,我这就让人将她们找来,让她们给你跪地认错,这样可以吗?”
“呵呵,厉南洲,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从女儿三岁之前,你没有给她过过一个生日起,从你始终没有相信过我起,从你对我说出锥心的狠话起。”
烟越涵每说一条,眼底的寒意就冷上几分。
她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平静地与厉南洲对视,自嘲道:“厉南洲,我是人,不是你要驯化调教的狗。”
“我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告诉我,正常夫妻,谁会让妻子在冬天赤脚站在雪地里罚站?谁会因为一句不服从的话,就将妻子关在地下室里三天三夜?谁会让妻子跪地像狗一样服侍?谁又会连妻子的正常的社交圈子都不容许?”
说起这些年的遭遇,烟越涵心中虽然已经不痛了,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