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皇后娘娘来了,齐雁来只觉不妙,但礼数却不能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期盼着皇后能见她恭谨,不要此刻来找她的麻烦。
然而事与愿违,这个时候出现,本就是来收拾她的。只听皇后冷冷说道:“永宁郡主无召进宫,又擅自到皇上这里,莫不是来行刺的?”
好大一个罪名,简直是杀头级别的啊!齐雁来腹诽,谁家跪着来行刺的,这皇后之位是用脑子换来的?不过嘴上还是十分恭敬地解释道:“姑母重病,臣女实在担心,不想在姑母寝殿中发现此物可疑,特来向皇上说明。”
见她举起平安经,皇后吓得退后好几步,才稳住心神问她:“有何可疑之处?本宫掌管六宫,你回本宫就好,不该来惊扰圣驾。”
齐雁来见状,感觉有些奇怪,反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如此惊慌?难道是认得此物?”
“本宫不认识,你这孩子如此毛躁,突然拿出来这个倒吓了本宫一跳。”
“皇后娘娘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倒不像是被吓着了。”她几乎可以肯定,皇后是知情的,不然不会吓成这个样子。普通人就算是吓了一跳,也不该是这般大惊失色,除非是事先就知道此物有毒。
“本宫看你是太担心贵妃,有些失心疯了吧。来人,把郡主带去本宫那里问话,不要打扰皇上休息。”
齐雁来看着皇后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皇后娘娘是打算灭我的口?还是想要销毁证据?”
“一派胡言!”
“皇后娘娘,臣女也不想这般无礼,只是贵妃被人毒害,后宫众人皆有嫌疑。为了您的清白,也为了姑母的冤屈,请允许臣女在此等候皇上的决断!”
“皇宫内岂容你在此放肆,来人,把她抓住,下狱。”皇后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清白,只要结果达到了,过程如何又算得了什么?她本就与皇上失和多年,如今也不怕皇上醒来之后怀疑她,把齐雁来拿下,把平安经销毁才是此刻最紧要的。
“等等!”齐雁来用特制的布料把平安经快速包好,之后起身。她跪得不久,但中了毒,故而身形不稳,往一边栽去。旁边的李公公赶忙扶了一把,却被她抢了浮尘,之后摆出一个准备动手的架势,“皇后娘娘,看您的侍卫是不是有本事抓到我了。”
她猛地向后一跃,瞬间逃开了准备围捕她的侍卫们,之后毫不犹豫地用浮尘做鞭子,一下下抽得侍卫们东倒西歪。然而她旧毒未愈,又添新毒,强行运功用内力动武,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了。若是想要逃出生天,就要速战速决,一会儿再来一波侍卫,她恐怕就真的要被抓住了。
擒贼先擒王,她决定先制住皇后。此刻情况危急,她也考虑不到自己这一系列举动是多大的罪过,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何况她十七岁的生辰还没有到,根本就没有成熟的思想,这已经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皇后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屑地笑了一下,之后身旁的一个贴身宫女冲出来与齐雁来缠斗,招招狠辣,打得齐雁来节节败退,口吐鲜血。
她再也支撑不住,想要飞身离开,刚到了墙上便跌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心想摔死了也比让他们欺负死强。
然而她并没有摔死,一个怀抱稳稳地接住了她,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雁儿不怕。”
“父亲。”齐雁来努力忍住泪水,简单又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期待父亲能够替她向皇上陈述,替姑母出气。
忠靖公齐胜虽年已不惑,然身姿挺拔,气势刚健,虽孤身一人却有万夫不当之勇。
“齐胜!你女儿恣意妄为,你又助纣为虐,你父女二人仗着武功高强,打算逼宫不成?”皇后本就是有些畏惧忠靖公,再加上心虚,这话说起来也很虚。
齐胜自然是相信女儿的话,可眼下即使有证据,皇上却抱恙,一时也审不了什么。何况齐雁来自己来的皇宫,又大闹了一番,别人的罪还没定,她的罪可是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