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
随魏昶君询问愈发急促,面容愈发寒彻,莫柱竣终于慌了神,分明坐于村野棚户,寒风肆虐,如今额头竟已见汗。
诘问声声,使莫柱竣面色愈发苍白,他似乎也开始明白今日里长所问为何,只是心底到底还抱着一丝侥幸。
“因里长心怀百姓,眼底从无黄白之物,身份高低。”
“日后吾等亦会效仿里长,不沾染世俗,为民为官。”
饭菜已冷,良久,魏昶君缓缓摇头,看向周愈才等人。
“尔等来说,吾等如此,究竟为何。”
声音低沉,似乎已不带一丝感情。
启蒙部楚意,南道赢,保庵录几人面无惧色,坦坦荡荡,平静开口。
“惟愿今生所学,足使民有恒产,耕者有其田。”
“为天下百姓灾年不再易子而食,荒骨于野。”
“为百姓挺直腰杆,凭双手而活,跪天地父母,不跪官吏帝王!”
民部,周愈才等人亦缓缓开口。
直至阎应元,彼时眼眸愈发明亮炽热,似乎要在这腐朽寒冬中点燃。
“为千千万万如吾一般之民,无人欺压,无人高高在上!”
“为建一个公平世道,仅此而已。”
这一刻,穿着最朴素,宛若百姓的一群人,看着如今世道,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对自己的承诺。
饭桌上,莫柱竣额头汗水滚落,面色愈发苍白。
其余诸人看着饭桌,此刻已感受到不对,声音终于消散,宛若死寂。
魏昶君平静转头,看向莫柱竣,目光沉重,宛若山岳。
他起身,背对众人,面向百姓。
声音森寒,宛若刀锋!
“洛水,尔等掌管何处,应当说些什么?”
老道闻言身躯发抖,终于颤巍巍起身,不敢抬头。
“洛水掌管夜不收阴队,为情报搜寻组织。”
“经查证,红袍军总长莫柱竣,罪十三。”
“其一,霸占前钱氏庄园,逐流民至贫瘠巷尾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