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吗?啊!猪都没有你这么蠢,蠢货!”
何进咬牙切齿,一脚一脚踹在李治身上。
李治满脸惶恐,蜷缩在墙角。
“老爷,不能打,不要打了,我娘家就这一个男丁,哎哟,治哥儿,快给你姐夫认错。”
何进的夫人,李治的亲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拉拽着何进。
“姐夫……这不能怪我,你说的,那些泥腿子不用把他们当人,我堂堂督军,还受不起……”李治虽然惶恐,但仗着姐姐偏爱,颇有些不服气。
原本被夫人这么一拉,气也消了几分,但听李治这死不悔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混蛋!你还敢说,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夫人,你让开,早些打死了好。”
何进夫人又是一番哭天抢地。
最后何进听得烦了,吼了声‘滚’,耳边这才清净些。
“都尉,消消气,督军毕竟年少意气。”
何进抬头,叹了口气:“阿坚来了,坐。”
庞阿坚自何进升调城南巡检衙署,便一直鞍前马后,算得上绝对亲信。
他对自已都尉在了解不过。
这次是真麻烦了。
何进叫来人上了热茶,说道:“阿坚,你也是锻体二重,早知道这督军叫你做了,我也能省不少心。”
庞阿坚点头:“多谢都尉栽培,卑职可压不住那些刺头,治哥儿虽然顽劣了些,武道天赋却是不差。”
何进冷哼一声:“坏就坏在没脑子,这一闹,给三大家留了口实不说,咱自已招募的十几个帮闲,算是彻底废了。”
“是啊,三大家帮闲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这一来,彻底断了脊梁,用不了了。”庞阿坚也是暗道可惜。
何进想起又是一阵气恼:“高大人布局多年,整个鹤子镇才多了一百多帮闲,那十几个人开革了事小,影响太大,其他衙署帮闲该怎么想,想想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高大人。”
庞阿坚不知怎么接话,静静听着。
“三大家跋扈惯了,街面上又该乱了,等着吧,官玉司今天就会找本官晦气。”
庞阿坚疑惑道:“都尉,卑职有一事不明。”
何进压了一口茶,道:“何事?”
“三大家跋扈,四百多帮闲已然不把咱们差役放在眼里,玉石交易市场上面,往来商人竟然只认三大家,不认我衙署正式差役,乱用私刑屡见不鲜……”
庞阿坚抬头看了眼何进,见后者没有多余表情,便又说道:“高大人他为何不凑请朝廷,增加咱们巡检司人手,对三大家如此纵容?”
何进扶额叹息:“高大人难啊,阿坚,你不是外人,告诉你无妨,高大人不止一次奏请,最后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后来高大人也放弃了,三大家虽是商贾,却不是寻常商贾……”
“哦?”庞阿坚疑惑,只见何进手指指了指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闭口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