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十日后,我自会前往。”
“好,我就等你十日!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绝不食言,但你不许伤害她,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一言为定!”黑袍人说着再次转过了身,就要挟持着龙灵雪离开。
“奸贼,接老夫一掌!”话音未落,林长老越身上前,其势恍如雷霆。他一声暴喝仿如雷鸣,这一掌更有摧石裂山之势。再强的高手面临这一掌,只怕也要口喷鲜血,骨断筋折。
没有人能想到林长老会动手,黑袍人却似乎想到了。他转过身,轻轻迎出一掌,动作无比优雅从容,如行云流水。这一掌并不刚猛,反而软绵绵的,全未用力,可凤九天、龙行云等顶尖高手心中却都是一颤,重重地一颤。
“不好!”凤九天说着越身上前,本想护住林长老,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林长老突然口喷鲜血,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出去。他离黑袍人还有半丈远,这隔空一击让他的身子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撞在一块山石上。
“轰!”巨大的山石在林长老的撞击之下,顿时化为了齑粉。林长老狠狠地摔在地上,喷出数口鲜血,顷刻间气绝身亡。
“哈哈哈,你们好像都很不愿意让我走啊!”黑袍人见林长老死了,发出数声冷笑,目光横扫在场众人。
“我凌霄派不是你这等邪魔想来就想,想走就走的地方!”
“哈哈哈,是你们先偷袭于我,还好意思说我是邪魔?!”
“本掌门乃堂堂正道之首,不屑与你逞口舌之快!”
“那你是要逞刀剑之快了?你若真有胆子,就动手吧!”黑袍人的剑紧紧抵在龙灵雪项间,他的目光中尽是有恃无恐。
“这……”
如果他动手,女儿性命难保,如不动手,自己颜面何存?龙行云身为正道之首,天下谁不敬仰,几时如此狼狈过?他的脸红了,按剑的手却变得惨白,骨节咯咯作响。
“你非要打,我愿意奉陪!”凤九天说着,举起手中流云剑,目光与黑袍人的目光相接。两人目光俱是凌厉绝伦,像两把相撞的利剑,杀气激荡天地。
良久,良久……黑袍人终于收了目光,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我怎么敢和你动手?我要是伤了你,冥尊可饶不了我。”
“你伤不伤我,与冥尊何干?”
“他派我来是为了救你,可我却伤了你,岂非违逆钧令?”
“那你今日是定要与龙掌门动手了?”
黑袍人略一犹豫,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罢!看在贤弟面子上,我暂且不与这老匹夫计较,不过……”
“不过我必守约定,十日内必到九幽鬼境,是吗?”
“哈哈,贤弟还是这么聪明,凡事一点就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食言!”
“好,好!十日后圣境见!”
黑袍人说着身形微微一闪,刹那间消失不见了,消失得那么彻底,就像世间从未有过此人,一切不过是场噩梦。只有惨死的长老与那天地间的肃杀,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凤九天见他走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角的汗,一片冰冷。
“此人到底是谁?他的武功之高,天下恐怕已无双无对……”凤九天一向很傲,他一直认为自己有傲的资本,可见识了黑袍人,他才明白自己不过夜郎自大,荒唐可笑。
“凤九天,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十日后,你自会明白!”
“你不能现在说出来吗?”
“现在我说话你还信吗?”
“不敢全信。”
“那我又何必说?”
龙行云没再多说什么,带众人回了凌霄派。凤九天收起了剑,缓步入了茶棚,给自己斟满一杯茶。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依旧是暖阳当空,一壶、一剑、一人而已。
当夜,月色朦胧。北风吹动积雪,发出“呼呼”之声,悦耳中带着几分萧索。凤九天隐身在一片树林中——与廖楚笙交锋的树林中。他对凌霄派的路很熟,对所有能隐身蔽形之处更熟,所以他藏得很隐蔽,隐蔽得就像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