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它们再未出来过?”
“老汉十分确定,周围的村民都可作证!”
“消失的马车至今少说也有六七十辆了?”
“是啊!有些胆大村民进山找过,却一无所获!”
“不论这里是否有鬼,我绝不能退缩!”白衣少年眉头渐渐皱起,神情毅然决然。如血的残阳把余晖洒满大地,晕染出莫名的悲壮……天门山,北风呼啸。白衣少年缓步下车,眼中腾起杀意。此刻朔风如剑,群山如剑,人心亦如剑。两个曾经的挚友,今日却要在此一决生死。谁也不知道凤九天此刻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难揣摩。兴奋、紧张、愤怒、悲哀,不一而足,但他已无心理会这些,只紧紧握住流云剑。任何邪魔外道,在他面前只有一条路——死!
“小九,你终于来了。”茶仪卿缓步走出,神色波澜不惊。他似根本不在乎凤九天,抑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凤九天嘴角露出冷笑,手中剑握得更紧了。
“茶兄!我那么信任你,你却一直在骗我!”
“我骗你?为何要骗你?”
“你组建逆鳞,又杀我舅父,当我不知吗?”
“小九,你又听信歹人的话,我……”
“少要再惺惺作态了,我定要用你的血祭奠舅父!”
剑光凌厉而绝情。流云剑刺出,泛起一片寒芒。茶仪卿长叹一声,折扇迎向宝剑,他虽一向体弱,但招式仍灵动迅捷。两人谁都没有留情,不死绝不罢休。
数十招后,茶仪卿渐渐落败。凤九天的剑逼得越发紧了,招招致命。茶仪卿只得向后飘去,同时甩出手中折扇。“嗖!”折扇疾飞而出,迅捷无比,凌厉绝伦。凤九天不愿放过机会,身子竟直直迎向折扇。扇面虽是用寻常纸张制成,却在刹那间划破他的右臂。鲜血猛地喷出,剑也同时到了茶仪卿左胸。茶仪卿似乎并未料到,已经来不及闪避,流云剑宛如灿烂的星辰,径直没入茶仪卿胸膛。随着凤九天长剑拔出,他一腔鲜血刹那喷洒长空。
“小九,逆鳞不是我建的,我更没有杀凤前辈……”茶仪卿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凤九天大声喊道,随后他缓缓倒在地上,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凤九天也似筋疲力尽,手中流云剑支地,单腿跪在地上。此时他的状态莫说遇到高手,好像连风都能轻易把他吹倒。
“哈哈哈,再深的友谊也不堪一击!”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语气无比得意。
凤九天吃力地扭过头,寻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位少女,一位无比熟悉的少女。她长相清纯而甜美,身上却穿着一袭男子的暗纹长袍,更为古怪的是她眼中的兴奋与疯狂。
“茉莉!你为何会在这里?”
“哈哈哈,我可不忍错过这场兄弟相残的好戏!”
“好戏?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是又如何?谁让你蠢到连‘鬼话’都听!”
“原来你才是龙行云临死前说的那个人!”
“龙行云?他不过是个一直被我利用的蠢蛋!”
“难道他杀我父亲也是被你利用?”
“没错!我发誓要屠尽凌霄派!”
“那你的具体计划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先后给龙、凤、云三人送信,并让他们互相残杀!”
“你想让龙行云杀人毁证,再让舅父趁其体力不济将其杀死?”
“是的!谁料那老东西路上耽搁了,才让龙行云苟活至今。”茉莉面露凶光,恨恨地说道。
“你发出的可是龙行云在楚国豢养大军的消息?”
“没错!不然龙行云又怎会狗急跳墙?”
“你就是龙行云那位神秘的下属?”
“虽然我麾下的人马都归他所有,可惜我却不属于他!”
“你杀死徐、林两位长老,是因为他们不肯听命于你?”
“他们不仅不听命于我,也不听命于龙行云,所以必须死!”
“那你为何要背叛龙行云?”
“他杀我外祖父,又教会我何为野心,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茉莉闻言大笑,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天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