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卫生间里的。”
鹿笙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好好的,怎么会碎?”
他稍稍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说:“被我拿下来。。不小心就、就碎了……”
“不小心?”她声音里全是质疑。
一口气提到心口,本来还想“嗯”的,大概是知道瞒不住了,他语顿了一下,微微提着的肩膀随着他轻呼的一口气,塌下去了。
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坦白了:“我故意的。”
她就知道!
“你鬼心思还真多,”她问:“那你卫生间没热水呢?是不是也是假的?”
谎言一个个被拆穿了,他索性也不瞒着了,他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嗯。”
又是苦肉计,又是美人计的。
鹿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余光瞄了眼她的脸色,他吞咽了一下,带着试探与小心,声音低低的:“你别生我气了,行吗?我以后不敢了。”
鹿笙故作严肃:“不敢什么,不敢耍这些小聪明了还是什么?”
“什么都不敢了,你不喜欢的,我一个都不做了,”不止,他还说:“许洲远那边,我也说清楚了,以后我不会顾及他的感受了!”
这话说的,让鹿笙啼笑皆非:“义气不要了?”
他摇头,摇了好几下:“不要了。”
之前把她推开,推的那么大义凛然,这会儿可好,唯一的朋友说不要就不要了。
幸亏许洲远不喜欢她,这要真喜欢了,她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鹿笙又心疼又作气地睨着他:“朋友都不要了,那你要什么?”
他几乎想都没想:“要你。”
空气因为他这两个字,好像突然静止了。
鹿笙定定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见她不说话,南怀璟一颗心升起又下落,就这么摇摇欲坠的,像是在等她的宣判。
江潮生在电话里说她拿不拿得住他。
鹿笙从来都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怎会有这种‘拿不拿得住’的说法。
可他现在的反应,给她的感觉就是:他对她已经完全是听之任之。
给她一种‘被她掌控生死’的错觉。
是错觉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天她很不开心的,可却因为他那十九个电话和他这一连串的‘无理取闹’弄的,一颗心暖暖的。
等待宣判结果的时间过得尤其漫长,她的沉默不言像是一把刀,在片他的心脏。
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变暗,就在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拉她手的时候。
他看见鹿笙渐渐拧起的眉。
心头一紧,他不再只是想拉她的手了,他来不及思考,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鹿笙下意识就去推他,可他手臂用了力,满怀都是她喜欢的味道,她舍不得推开了,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鹿笙。”
那只渗着血的手扣着她的后背,这是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闻见她身上的清香。
“之前是我混蛋,明明喜欢你,还嘴硬,是我做错了,你可以生我的气,气多久都没关系。”原本抵在她额鬓的脸贴进她耳侧的头发里。
他声音还有惶惶不安的颤音,一如之前那样卑微又无力:“晚上找不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所以才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