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心里一直对她抱着歉疚,想她纠缠又怕她纠缠。
如今,她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真的挺出乎他的意料。
只不过,让他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自己,是他把她推开的,可他却远不能做到她这样轻松。
鹿笙离开学校后,没有打车回家。
这几天,她睡眠不太好,房间里太静了,静到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他那晚对她说的话。所以这几晚,她都是睡在沙发里,靠嘈杂的电视声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
从莫大到知南街,七八公里的路程,她就慢慢悠悠地走着,耳边循环着那首她最爱的英文歌,那首他也在车里放过的一首歌。
途中经过一个游园,鹿笙便找了个长椅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凉风刮耳,她把帽子戴上,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四点。
回到知南街,天已经黑了,她买了一杯滚烫的冰糖雪梨,走到巷口的时候,靠近中间小道蹲着的男人让她停住脚。
男人抬头看她,下一秒,眼里突然灼灼发亮。
鹿笙被他看的微微蹙了眉,就在她眼眸稍转的时候,男人嘴角一咧,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不好意思,挡你道了啊!”可他光这么说,却没有给她让路。
鹿笙没说话,因为不想碰到那个人,她侧了点身子,结果刚越过那个男人,她拎着冰糖雪梨的手碰到了一股冰凉,下意识的,她提手一甩,雪梨汤的盖子不是塑封,滚烫的雪梨汤撒了不少在男人的袖子上。
鹿笙心头一惊,刚想说对不起,话到嗓子眼,她又咽回去,她问:“你碰我手做什么?”声音不算柔弱,带着质问。
男人已经从地上起来,他看着自己那蓝色袖子上的一泼汤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你还真是倒打一耙,怎么,拿东西泼我,不想赔钱,就说我碰你?”
眼见男人朝她走近一步,鹿笙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向几米远透亮的街道。
男人却一点不在乎身后来往的路人,他抬着自己的胳膊:“怎么办吧?”
虽说鹿笙心里有些怯意,可到底在家门口,而且街上都是人,她厉声反驳:“是你先碰我手的!”
这个巷口有监控,不过是对着街道的,男人似乎早就知道,所以一点也不怵她这句:“你说我碰你?就因为你长的好看,我就得碰你?”
鹿笙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走,男人手一伸,拽住了她的帽子。
鹿笙往前迈的右脚随着那股力道往后连退了一步。
“想跑——”
男人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扣住了。
“松手。”
随着这道熟悉的声音,鹿笙转过头来,因为帽子被扯住,领口的拉链已经抵到了她的脖子。
男人龇牙看过去:“走你的路,少他妈多管闲事!”
见他还拽着鹿笙的帽子不松手,南怀璟逆着他腕关节活动的方向,往下一掰。
男人立马痛的嗷嗷叫,手指也因为那股外来的压力不受控地松开。
鹿笙忙转身走过来,她轻轻拽了拽南怀璟的衣摆,示意他松手。
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歪掉的领口,南怀璟眉宇微蹙,看似冷静的脸上有几分让人胆战心惊的怒意。
他声音比穿巷的风还要冷:“你碰了她哪里?”
男人痛的还在龇牙咧嘴,偏偏还嘴硬:“我什么时候碰她了!拿这么热的玩意泼我,以为诬赖——”
南怀璟手上的力道又重一分。
“疼疼疼疼疼——”
“碰她哪了?”他声音冷沉,又问一遍。
街上已经有人停脚看过来,鹿笙晃了晃他的胳膊:“算了。”
男人还在惨叫,可他依然没有收回手,他扭头问鹿笙:“他刚刚碰你哪了?”他到巷口的时候,只听到一句:就因为你长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