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只后悔没能早点把你接来。”祁掌柜抿了一口酒,看起来很是懊恼:“当初我也托人打听过,听说你娘生了个男孩,我想着你是永兴侯的嫡子,他再怎么绝情也不至于薄待了你……”
“他待我娘都那般无情,更何况是我。”喻君酌苦笑。
“我听王爷说你在乡下过了十六年,定然受了不少苦吧?”
喻君酌怕他难过,笑道:“我爹和我那两个兄长都不待见我,若我在永兴侯府长大,只怕会受更多磋磨。乡下虽然寂寞了些,但庄子里的人都不怎么苛待我,反倒让我过得挺自在。”
祁掌柜岂会听不出他这话是在宽慰自己,不禁更加心疼。
“往后有舅舅在,绝不会再叫你受委屈。”
“我知道。”喻君酌吸了吸鼻子,心中十分熨帖。
舅甥俩自相认后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畅谈过,今晚祁夫人特意没过来,还让人给他们备了酒。喻君酌虽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难得陪舅舅喝酒,便也没顾忌。
将军府。
周榕已经睡下了。
周远洄立在院中,一言不发,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王爷,属下着人去祁府问问?”谭砚邦道。
“问什么?他好不容易去一趟,不要打搅他。”
“那……王爷不休息?”
“本王不困。”
谭砚邦想了想,“兴许王妃今夜就在祁府住下了呢?”
“嗯,这么晚了,夜露重,住下也好。”周远洄说。
谭砚邦叹了口气,心道王爷嘴上说住下也好,但人就是等着不睡觉,这到底是想让王妃留在祁府,还是想让人回来?
直到后来,祁府的人来传话,说喻君酌饮了酒,留宿在祁府。
周远洄听了传话没有应声,转身大步进了屋。谭砚邦跟在后头,提议道:“要不属下亲自去,把王妃接回来?夜露重,给他盖个毛毯,应该不会着凉。”
“你没听到祁府传的话吗?”周远洄冷声道。
“是。”祁掌柜都把人留下了,再去接确实不妥。
谭砚邦当真是没辙了。
他怀疑忘川伤的不止是王爷的眼睛,顺便也伤了脑子。王爷明明恨不得把人绑在身边,又总是表现得克制冷静,也就他整日跟在旁边能看得明白。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