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嚎。擅长音波攻杀,可穿金裂石。弱点在于张嘴时的喉球,击破后可轻易灭杀。念诵静心咒可抵挡音波: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咔嚓。
陈更放下拍立得相机,拿起照片端详,确认拍得很清楚。
收起照片,他开始默背咒文,很快杂念顿消,耳边无嘈杂,浑身如沐雨后春风,贴合心静自然凉的道理。
确认记录好这块石碑的模样和内容,陈更转身前往下一块。
这些石碑,每一块都记载着一种妖邪,上方雕出妖邪的模样,正面记载着妖邪习性,背面记载着应对方法和经文咒语,以及克制法器的锻造和使用流程。
僧人。
道士。
这两种流传千年的文化道统,几经辗转,终究还是艰难流传下来。
不同于东瀛忍者亦或者是西方传教士。
佛道两家,虽然不忌讳传法天下,可却更顺其自然,历史上几次灭佛运动,这些真正的道统传人,只是默默看着,不加干涉。
只有一些外来道统和不明势力入侵,他们才会暗中出手。
包括野史记载的蛟龙和飞僵作乱,其实都是他们出手镇压。
以前,对于佛道两流陈更向来嗤之以鼻,哪怕天变后,他掌控一方凶兽,也没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即使在老道狙击混沌,老僧阻拦穷奇时,他也派出几波凶兽一直侦查监测。
可随着净风佛子和衡之道子慷慨赴死,终南山虚守观道士如数下山,佛家弟子以身栽碑。
他羞愧不已。
横渠四句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无论是驱散火山灰的教皇,还是身化烈阳百日之久的日照忍师,亦或者是其它超凡者,它们都是为了地球的人类能够繁衍生息而身死。
对于这些道统,陈更剩下的只有深深地敬意。
人类,本就应该团结。
内乱,争斗,战争,权力,这些东西是乱象。真正让人类崛起于微末,心向天穹,踏足寰宇的,是已经听烂了的爱,善良,正直,诚实。
正因为重要,所以反复提起。
正因为重要,反而像呼吸一般,人们平常不会意识到,可当生存受到威胁,即将窒息的时候,这些东西才会浮出水面,露出隐藏在冰山下的真容。
或者说这些道理从来都是赤裸裸地摆在人们眼前,只是没人愿意相信。
正确的东西,往往都是轻松的,可亦是无比沉重的。
二者矛盾,可却毫不违和。
记录完所有血肉丰碑,陈更来到扎罗山。
浓郁的天地灵气笼罩着他的身躯,替他伐经洗髓,祛除身躯杂质。
再有三日,他便要离开故土,前往波橘云诡、神秘莫测的灵界。
离开之前,还有几件事需要做。
巨大魂玉摆放在地,陈更深呼吸一口气,一炷香功夫后缓缓吐出。
当初,他重伤漂流在太空,最后被月球引力俘获,拿出所有资源毕其功于一役,在建木庇佑下,炼气一道突破至星空境。
而藏血经和龙象般若功却一直停留在堪比陆仙境圆满的层次。
如今,洗刷过巨阙留下的封印,加上六皇子和上官曦盈的赠礼,以及鲛人一族的宝库供养,他身上百来个乾坤袋里装着数万颗丹药和数以百万计的元石和不计其数的灵石,各种珍稀矿材、甲胄、灵物、符箓、阵盘数不胜数。
因为黎族三位长老答应留下的灵身和巨阙封印的灵身,以及不久前山羊胡老者的灵身,焚净莲火本源暴涨,加上一颗颗异火丹和火精,竟是彻底完成蜕变,进化为一团深红色的异火。
而这道异火,乃是传说中克制一切妖邪的红莲业火的子火——狱炎。
狱炎传闻中是地狱中的岩浆之火,对于妖邪来说,就似凡人遇见滚烫岩浆般致命。
狱炎比焚火更爆裂狂暴,净化效果比净火更加彻底,就像硫酸与白醋的区别,是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