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定神闲的姜晓菲一瞬间变得慌乱。
“你的意思是靳川狗急跳墙……”
“在出事前,靳楼曾给了我一份关于卫东出事的证据,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他就出了意外,让人很难不怀疑是靳川动的手,你知道的,靳川一贯疯癫。”苏念念提起对方都是咬牙切齿的,随之而来的,是浓浓担忧,她们比谁明白,如果让对方得知薛卫东的存在,那下一个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姜晓菲焦急道:“最近他刚从农科院调派到科研所,不行,我得给他去个电话提醒。”
姜晓菲护夫心切,连招呼都来不及和苏念念打,连忙窜进了办公室。
她们目标一致,都有了想保护的人。
帝都,靳家私宅。
这宅子是初来帝都时就置办的,为的是将来能和苏念念在这里有个家,狡兔三窟,是靳川一贯的作风,但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派上这样的用场,他点燃放置在桌上的香烟,气定神闲的抽了一口。
“哥,你真是够狠的,为了震慑我,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苏念念吗?你以为你死了她就能永远记住你了吗?她早变了,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苏念念了……”
想起昨日苏念念脸上的那滴泪水。
靳川的笑容有些许扭曲。
他都没想到,自已在苏念念心中的形象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苏念念居然会以为是他放火烧死了自已亲哥哥,有一说一,那巴掌抽下来还挺痛的,靳川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差点笑出声。
躺在床上的靳楼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昨日他才知道,自家弟弟居然身手远远超过了他,解决一两个人在对方看来如杀鸡般简单,半晌,就在靳川以为对方不会开口时,靳楼沙哑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你不该把高婉扔进里屋的,她死了,你不会有好下场。”
“她没死。”
靳川摁熄了烟头,将桌上的药端近哥哥唇边。
下一秒,搪瓷碗直接被打翻。
“还喝什么药?你想要的难道不是我死?”
靳川面色微变,干脆掐着哥哥的下巴将剩余药汁给对方灌了进去,他嗓音阴鸷,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我不是!我没有!哥,我只是不想你帮苏念念,你凭什么帮她?!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啊!
我不和你吵的,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想相亲,你想日日都看着苏念念,有朝一日,我肯定会实现你的愿望,我让你活得长长久久,看着我们幸福……”
“……”靳楼睁开眼睛,带着浓浓的疲惫:“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医生。”
早知如此,
当初他就不该为了靳川而求情,对方病得,似乎愈发严重了。
这么多年的伪装毁于一旦,因苏念念而破功,靳楼终于后知后觉,弟弟幼年时的偏执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弟弟唯一学会的唯有伪装,把那个病态的自已佯装得温和从容,一步步居然爬到了科研所这样的高位上,稍有不慎,都是对他人对社会的危害,因此,靳楼气闷得差点吐血。
因喂药的事情,靳川颇费了一番功夫,最终还是搬出了苏念念,才让哥哥勉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可这样迟早不是办法。
靳川想要加快自已的计划,在帝都装了那么久的陌生人,实际上,他对苏念念亦是怀念的,关上院门,走向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冷不丁的,拦在路中间的宋桂梅打断了他所有思绪,靳川的眸光一一扫过她身后的人,最终落在高婉脸上。
“奶奶,有事吗?”
“天大的事——!”宋桂梅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靳川,你老实告知我,婉婉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一开始,他们以为高婉是普通的感冒,但随着对方日渐消瘦的身体,和不断皲裂的伤痕、掉落的头发,最终,宋桂梅将孙女带去了医院检查,从医生嘴里得知,孙女身体遭到了严重的辐射污染,这对于身体细胞来说是不可逆的,简单来说比癌症都还要痛苦千万倍。
医生说的,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她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孙女婿头上,最关键的是,高婉疯疯癫癫,嘴里再没有一句能听的话,经常半夜里都是对方的痛苦哀嚎,连做梦都喊着靳川的名字。
靳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医院的报告早就说明了一切,你就说,是不是你做的?!”那些报告砸了过来,无端的让靳川心里窜起火气,他磨了磨后槽牙,开门见山道:“奶奶,实话告知你,这些实验都是机密,哪怕是带回家都是密封在书房的。
你与其说怀疑我故意害了高婉,倒不如说是高婉借机摸进了我的书房,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进书房,难道是为了窃取国家机密,这可比一般的情况严重……”
“强词夺理,你有什么值得人窃取的国家机密?靳川,如果给不出个答复,那就麻烦你和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我高家的孩子不可能让人无缘无故欺负——!”
“呵!现在的高家可不是当初的高家……”
话音刚落,匆匆赶来的叶枫连忙救场:“教授,科研所那边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等着你过去。”
宋桂梅等人在听见科研所的时候就变了脸色,这意味着靳川再次受到启用,对方说的不无道理,心情正忐忑时,靳川也并没有放过她们。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婉到现在都还是我的媳妇,叶枫,麻烦你帮忙把你师母送回靳宅,我一定对她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