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姑又阻拦几句,方雪羽实在是不吐不快,气冲冲就去了宋清宜的房间。
碧云正在门口修剪着几盆花。快要入夏,内务府特地搬来几盆茉莉,说等夏季这花儿开的时候,清香能消暑。
“贤妃娘娘,我们主子不太舒服,睡下了。”碧云一看是方雪羽,赶忙上前道。
方雪羽脚下一顿,她本来是带着火气跑过来了。突然一个闭门羹,让她有几分措手不及。
“身子不舒服?可叫了太医?”方雪羽条件反射一样问。还不等碧云答话,金烟在房间里嚷起来,“不舒服!不用叫太医!您请回吧!”
方雪羽跟金烟也是很熟悉了,一听她这个语气,顿时就知道肯定是在闹脾气。
放平时,她压根不会把金烟这语气放在心上,可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股心火就窜上脑门,“呵,还是叫个太医的好,出了事你可陪不出个皇嗣来。”
叶姑姑一听这话,立马就把方雪羽往她自己房间拽,“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方雪羽还没退出去两步,宋清宜的房间里就传来摔茶碗的声音。方雪羽又想返回去骂两句,被叶姑姑赶紧拉走了。
回到房间,方雪羽气得掉眼泪。叶姑姑站在一边是莫名其妙,“娘娘,您这是哪来的这么大脾气啊?容昭仪平日爱耍点小性子您您又不是不知道,相处了这么久,今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方雪羽一拍桌子,顺手把桌子上的茶碗也推了下去。茶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方雪羽心里好像也清凉了一点。
她来到这儿,学会的最擅长的事,就是摔东西。反正不是自己家的,怎么摔都不心疼。
叶姑姑唤月儿进来,打扫着地上的瓷片,自己依旧劝着方雪羽,“娘娘,那容昭仪肚子里可有着皇上最记挂的人儿呢啊,您何必跟她生气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方雪羽的火更大了,“她怀了孩子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我她哪来的这么大福气!再说了,皇上最记挂的人是我!是我!”
“好好好,是您,是您。”叶姑姑看方雪羽是越说越激动,也是烦躁不安。
正收拾瓷片的月儿嘟囔着说了一句,“一个个的都吃枪药了。还说人家玉兰不好,现在也就玉兰说话不带火了。”
一句话像个惊雷一样击中了方雪羽,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月儿!”她喊了一声。
月儿一个激灵,手里的碎瓷片哗啦啦又掉在了地上。叶姑姑见状,气得上前就想打月儿,被方雪羽一把拽住。
“月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方雪羽说道。
月儿却以为是方雪羽责备她为玉兰说好话,“月儿知错了。”她老老实实跪下。
这话在方雪羽听来,却是带着赌气的意思。她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起来,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方雪羽努力让语气显得和蔼。
“奴婢说,现在落英殿人人都跟吃了枪药似的,也就玉兰说话不带着火气了。”月儿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