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予闲闲地立在旁边:“那我呢?”
唐意下巴点了点南惜:“你叫小姨呗。”
南惜憋不住笑了出声?。
“那不差辈儿了。”池靳予搂住她腰,对唐意说,“我带她去楼上。”
“去吧。”
楼下许多小朋友,叽叽喳喳窜来?窜去的,怕撞到她。楼上是唐意自己休息喝茶的地方,里?面还有烘焙间。
南惜发现唐意的休息间也会点香,茶桌上有一只倒挂香插,炉子里?正燃着香篆,一个繁体?寿字,燃了一小半,依稀是檀香味。
南惜去茶楼见?过表演打香篆,知道这个很难,而像唐意这样打出整齐饱满,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形状,是需要超高的技艺和绝对平和的心境的。
她拽拽旁边人的手,问:“你会玩这个吗?”
池靳予望着她兴致勃勃眨巴的眼睛,了然:“你想看?”
南惜忙不迭点头?。
池靳予笑了笑,俯身揭开桌上闲置的几个香炉,里?面都有燃尽的香灰。
“要哪个?”
南惜指了指中间的琉璃炉子:“这个,白色好看。”
池靳予在桌前坐下,往侧边挪了挪,让她过来?。
南惜双眼发亮地挨到他旁边,看着他用一把小铲子将燃尽的香灰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整个过程十分细致,直到里?面只剩下洁白无瑕的草木灰,没?一点杂色,他擦干净铲子,又拿一双黄铜小筷,将白色的灰散开。
过程和她在茶楼见?过的差不多,但比起女孩的柔美娴静,他身上那股自然沉稳的气质,此刻又添上几分雅致的书卷气,更让她看得着迷。
南惜选了一个喜字篆模递给他,池靳予放在香炉中央,手指稍压了压,然后?往里?面舀两勺香粉。
香粉也?是南惜选的,瓷罐上的名字很熟悉,叫清水瑶。
她想起那天在别?墅客厅,她第一次见?他点香,问他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那时池靳予说了这个名字,望着她,目光灼如烈日: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香粉舀出时,一股淡淡的甜钻入鼻间,是很有韵味的清甜,和她闻过的任何香薰香水都不一样。
心尖被?这股清甜勾缠着,不自觉,视线移向他凝神专注的侧脸。男人并?没?有发现?她,明澈又深邃的目光落在那一方小香炉里?。
原来?在他心目中,她是这样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