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深吸一口气,面上有了些不正常的潮红,他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孩子,顾莹身体强壮,一路颠簸也只是退了些奶膘,在半空中挥舞着拳头发出咿呀声。
“好。”永泰帝面上似有欣慰之色。
顾昭都快哭了,一叠声的劝他休息,见永泰帝不理,又转向旁边的进忠让他劝永泰帝。
进忠迅速擦了擦眼泪。
“把人带进来。”永泰帝道。
两个侍卫把一个宫装美人压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嫔妃搡在地上,鬓发散乱,狼狈不堪。
即便如此也是美貌惊人,顾昭定睛一看竟然是柳惠妃。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永泰帝喘匀呼吸道。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柳惠妃跪坐起身磕得头破血流,泣道,“您待臣妾恩重,妾身怎么会…谋害您呢?”
“是有人陷害!”
另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殿内,站在柳惠妃后无声的望着殿内的一切。
“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的家族是冤枉的!”柳惠妃几乎泣血。
“柳氏知道朕并无废立皇后之意,也更看重顾琮,你们就经年累月的在他的饮食里下毒,一场风寒顾琮就殁了…”
”又小产构陷皇后。”
“朕想除去柳氏势力,你们铤而走险给朕下毒。”
永泰帝在饮食上一直非常小心,尤其在怀疑柳惠妃小产另有隐情后,更是只用御膳房的膳食,每一道菜都有专人盯着,即便如此也抵不过在谋害皇子后知道事情败露满门受牵连的柳氏的致命一击,还是把毒药擦在了他的茶杯里。
“即使发现也已经晚了,朕命不久矣,唯有一子…”
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被扯进殿内。
柳惠妃缓缓抬起头,昳丽的面庞上的娇弱可怜逐渐隐去,神情一沉道,“陛下,他是您的皇子,嫡长子已殁,父死子继天经地义!”
“说得好。”永泰帝低笑,“秦衡。”
唰!只听利剑出鞘的声响。
“母妃。”孩子懵懂唤了一声,被一剑穿胸而过,幼小稚嫩的身躯挑在剑刃上,连哭喊都来不及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身下的血迅速洇开。
柳惠妃尖叫着扑过去,神情癫狂,抱着孩子手掌颤抖着想要堵住出血口。
转瞬间,孩子的身躯逐渐冰冷。
“虎毒不食子,你竟然杀自己的孩子。”柳惠妃再没有演出来的柔弱,恨不得生啖永泰帝,抱着孩子不敢置信道。
“他不仅是朕的孩子,也是柳氏的血脉…”永泰帝漠然道,柳氏想要推一个刚两岁的孩子做皇帝,就是为了摆弄幼主,谋取国家。
“柳氏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