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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有一个身份足够高贵,又有能力的才能阻止这次雍州叛乱。
建元帝环顾四周,大臣面色各异,武将也是目光沉凝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些人表面上忠于他,实际上各有打算,建元帝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派太子…”
建元帝话音未落,殿外忽然再次杂乱起来,侍卫跑动时身上的甲胄摩擦,在殿外跪倒:“报,边关急报!”
“宣。”建元帝心头一颤立即道。
侍卫身后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抢进殿内身着甲胄单膝跪地道,“陛下,突厥数部忽然袭击漠北,苦战数日漠北军防不敌,有突厥兵马闯入我大钦疆土,沿羁縻州一路南下!”
信使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上下都有烛液密封,太监接过双手奉给陛下,建元帝迅速拆开,只看了两行就头微微一侧竟然晕了过去。
“父皇!”太子至孝,迅速想要扶起建元帝却又不敢走上通往龙椅的台阶,好在首领太监只轻唤了建元帝两声,建元帝就自己醒转,软在雕刻着威严游龙的龙椅上,单手按住太阳穴,不敢置信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这…这怎么可能。”
“几个月前才送了平阳去和亲,怎么会…”建元帝喃喃自语,他给了突厥十万两和布匹,足够喂饱了突厥啊。
“父皇,突厥人嗜血成性,这一年来草原干旱冬季暴雪,突厥没有粮草那就只有南下了,太子语气中携着泠冽寒风,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请战。”
建元帝瘫坐在龙椅上,许久没有动静,半晌才若不可闻道:“战…战什么,开战伤的是黎民百姓,民生根本,而且雍州疠疾未平,内忧外患之际哪里能出兵?派使臣过去问问,怎么议和。”
“问问他们想要什么。”
殿内所有人沉默不语,众人都知道建元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想的全都是自己的奢靡享乐。
“父皇,漠北已破,这是羁縻州的求援,羁縻州一破,再过了鄯州,八百里平原数州危矣!”
“此时突厥如何肯退。”太子急切道,“唯有从速出兵,联合羁縻州、漠北军防驱除突厥,才能保得住大钦山河。”
建元帝犹豫不决,突厥人最擅掠夺,他不认为大钦的将士打得过突厥,而且…他也信不过太子。
建元帝还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反倒是朝廷上下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拧成了一股绳,能位极人臣的都是聪明人,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数代前程都指望着大钦,突厥打过来,国破家亡山河飘零,难道指望着突厥人来给他们封侯拜相么?
”陛下,臣愿前往羁縻州,请陛下允许臣带走明威军!”
“臣愿往!”数名武将出列,太子也愿意亲征。
户部侍郎立即开始清点国库,准备为军队提供所需。
建元帝坐在龙椅上,单手扣着龙首,见朝廷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模样竟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他的皇权就像是风中的丝帛,飘荡游移始终和他近在咫尺却不能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