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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月前,唯一庇护他的爹也死了,那些哥哥也都消失不见了。原本和他订亲的男人也改变了态度,说不可能明媒正娶,顶多他自己收拾下包袱来他家里睡。
浣青,他确实很厉害。
能把自己照顾活得好好的。
据胖虎娘她们说,浣青之前脾气没这么差,现在像是动不动吃火-药似的。
时有凤想,要是他处在浣青那个处境,一时间死爹死兄弟还被退婚,这种应激下的反应应该也会像个刺猬。
时有凤见地上横七竖八湿冷的树干,望着霍刃,单纯的怜悯又带了一点祈求期盼。
霍刃没办法,“你先进棚子里。”
时有凤欣喜点头,仰着的小脸落在霍刃的垂眸里,小声道,“霍大哥,你真好。”
霍刃掏了掏耳朵,酥酥麻麻的像小猫在耳边叫。
时有凤走后,霍刃朝那地上的树干走近,拿着绳子开始绑扎树干。
小文见状要帮忙递树干,霍刃道,“不用,你做的我不放心。”
浣青听了脸一怔,而后脸颊含羞。期期艾艾的盯着霍刃,那弯腰忙碌的手臂,遒劲的肌肉鼓动着,三两下就把棚子搭好了。
小文见浣青这般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时有凤曾经给过他馒头,若有似无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还没站稳,就被浣青一掌拉开了。
刚好霍刃回头看见了浣青的神色。
“你那目光让我感到恶心。”
浣青娇羞的面色顿时煞白,又强势辩驳道,“你欲擒故纵。”
霍刃拍了拍手,“你少跟王文兵打交道,别的没学会,自负自大倒是学的像。我棚子里的人叫我帮你的,要不然我平白来你这受恶心?”
浣青最烦人提王文兵,此时气的直跺脚。
霍刃道,“你也可以恶心我。”
“你,你就是恶心。”
霍刃道,“行,你住着恶心,我把棚子拆了。”
浣青又被气的面色扭曲了,最后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捏着鼻子,“我住。”
霍刃也没多和一个小哥儿计较。
心想这几天要给浣青物色一个靠谱的男人。
他杀了人全家,给无辜的人留一条后路是理所应当的。
霍刃搓着脏的手心,去洞口就着珠线落下的雨水洗了把手,大手甩了下水珠再往腰间粗布衣衫一抹,手掌就干了。
洞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零星起了鼾声,洞壁上插的牛粪火把都灭了。洞口的火堆压了几根大腿粗的生树,一大堆炭火在雨夜里呼呼大作,朝洞里氤氲出一片暗黄的火光。
霍刃一路走来几乎目不斜视。
但是路过李大力家的时候,忍不住瞧了一眼,因为好些男人脑袋都朝那边探着。
李大力一直在外面说坐拥齐人之福,再剽悍的母老虎都得乖乖给他管家种地,总之吹的天花烂坠的。
旁人都好奇他夜里是怎么过的,还真当翻牌子一般?
霍刃扫了眼,女人们都睡里头,他睡女人脚头,像是夹着尾巴的落魄狗。
不止霍刃看,周围老爷们都看李大力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