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依被封妃的第二日,容昭仪在御花园刻意和谢清依相遇,并让谢清依看到了她那张和谢清啼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她设计的这场刻意相遇,没对谢清依造成太大困扰,但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她和谢清依偶遇分别后不到半个时辰,楚安澜的旨意就传到了她住的地方:楚安澜下令将她关在皇城一角唤做长富宫的小院内,以后非奉旨不得出。
自那日起,楚安澜从未召见过她,谢清依被封妃多久,他便被关了多久。
这天她受了风寒烧的难受,用自己缀了银珠子的舞衣贿赂宫门口的守卫,求他去给自己传太医。
但她是被皇帝幽禁宫中的妃子,太医院略有些资历的太医,都不愿给她这种被皇帝冷落的人看病。
只有一个刚入太医院不足两个月的小太医心软又有闲,愿意给她看病。
那个小太医是个没见识的,一月前第一次给她看病时,见到她带着病容的美貌脸庞,当即就被迷的神魂颠倒。
之后她但凡身体不适,就会托守卫去太医院传这个太医给自己看病。
今日她用缀着没剩几颗银珠子的舞衣让守卫传话,守卫很快就带来了那个小太医。
无人服侍的长福宫内,小太医垫了帕子给容昭仪诊脉,容昭仪虚弱的咳嗽着说:“冷宫里还有人说说话,长福宫虽不是冷宫,但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对小太医说话时,没有刻意模仿谢清啼冷清的语气,而是用上了柔媚婉转的嗓音。
小太医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只觉得把脉的指骨都是酥的,他声音有些哆嗦:“娘娘,你若不嫌弃,小的可以陪你说说话。”
“说什么。”容昭仪叹了一口气:“你刚入宫不久,能知道什么有趣的事?”
小太医憨憨的笑了笑:“小的只知道太医院的事情,前两天,樊才人不知怎的被戒尺打了手掌,太医院的……”
“哎呀。”容昭仪打断说:“陛下给了她三个嬷嬷教她说话做事,她又那么蠢,做错事说错话被嬷嬷罚,不过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可听的。”
小太医看她不感兴趣,绞尽脑汁想找些大的事情来说:“还有一件事,这两天,太医院令接二连三的去玉临殿,给陛下新宠幸的人看病。”
容昭仪有了兴趣:“玉临殿挨着清池殿,沐浴戏水倒很是方便。陛下这新宠是什么人,居然被安排在那里。”
“这……”小太医方才为了讨好容昭仪,没有管好嘴,但说了这些便想起太医院令吩咐过,不可妄议玉临殿的事。
容昭仪看他犹疑不说,对他说的话更有兴趣,容昭仪身体前倾,抽在隔在腕子和小太医手指之间的帕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告诉人家嘛,人家独自关在这里,实在无聊的紧,你告诉人家,人家也没有人可说,不会把你说的话传出去,你怕什么呢?”
手指触及滑腻温润的手腕肌肤,小太医脑门沁出薄汗,脑子糊成了一团:“我说我说……”
容昭仪伸出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拂过:“说吧,好人儿。”
“我知道的不多,那人住进清池殿不过十来日,太医令几乎每天都要去送药看病。”小太医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我看太医院令配的药,刚开始送去的是止血化瘀的药,后来送的是退烧药,再后来,好像拿了些定断骨用的软布和撑子。”
“咦……”容昭仪略带嫌弃的说:“又是止血药,又是退烧药,又是定断骨的东西,从未听闻,陛下有折磨床上人的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