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溟侯面无表情地走到汐沫床前,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侄女许久。
“他变木头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金不期受不了这沉闷气氛,像看戏似的点评着。
就在这时,碧溟侯鱼尾一摆,那洁白鳞片尽数转变成了黑色。
“看!”
这下弄日烟与金不期两人都变了脸色。
碧溟侯的眼瞳也化为了血腥的红,与谢慈“入魔”后一样的色泽。
“是魔气?”
金不期不禁喃喃自语猜测。
“不,肯定不是魔气,”弄日烟看着碧溟侯忍痛拔下自己鱼尾上的一片鱼鳞,沉声道,“堕魔之人隐藏得再好、也无法做到平日里像正常人一般,你我今日见到碧溟侯时,他周身的气息再正常不过了。”
碧溟侯拿着那片黑色鱼鳞放在汐沫唇上,黑鳞化为一道黑气钻进汐沫嘴里。
接着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好上了许多。
金不期一直关注着汐沫的身体状况,他见状叫道:“就是他!公主体内的生机增长了!”
“还真是碧溟侯做的手脚,他也真自信,既不伪装一下,也不找个侍女,居然就这么亲自下手了。”
他朝弄日烟摊了摊手,弄日烟笑了笑:“也许那黑鳞只有他自己才能化用吧。”
待黑气消失后,碧溟侯不再多留,鱼尾一摆又变回了白色,而后离开了寝宫。
弄日烟收回回溯术,她与金不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多了份沉重。
寝宫不宜久留,待回到别院后,两人才讨论起刚才所见。
“那黑气实在古怪,若非我们看见了碧溟侯变幻的样子,谁也察觉不到他竟然也身负黑气。”
金不期感慨道,弄日烟若有所思。
“他与戚子洲的情况很相似,莫非我们见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碧溟侯?”
她自言自语地猜测,随即又摇了摇头。
“可如悯的情况又和他们不一样,如悯是被那黑气浸染,直接变成了入魔般的样子。”
金不期头脑灵活,他提出了另一个想法:“会不会是这种黑气有两种效用,一种是碧溟侯这般,另一种就是谢慈那般?”
这也不无可能,两人说了半天,因为对这黑气算是一无所知,也不好再胡乱猜测。
“我觉得我们得盯着碧溟侯,眼下他就是线索。”
金不期一拍桌子。
“正好我与他有生意往来,明日我就寻个由头去见他。”
他掏出一张黄纸符篆,弄日烟在上面感受到了谢慈的气息。
“这是……?”
她疑惑地看着金不期,金不期将符篆递给她。
“这是谢慈那小子曾经给我做的符,算是有个监视作用,他说要监视谁便贴在谁身上,这符会自动隐匿,就算渡劫期也无法察觉。”
饶是弄日烟也瞪大了眼:“如悯竟然还会做这些?”
这符篆的效用实在是很奇特,金不期也乐了一乐。
“是啊,这小子,做这些东西真的太有天赋了,明日我见了碧溟侯便对他用上这符,到时候也能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