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周文有意识地终止话题,开始想更多地了解方海,“阿山,你来这里多久了啊?”
“差不多快一年了吧。”方海假装很惆怅,扶着额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啊?”
周文顺着方海的回答,“我们也差不多,现在在做什么呢?”
“四处打散工吧,勉强生活,你们呢?”
“害。”周文故意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啤酒一口气全部喝完了,“都差不多啊,只能算是活着。”
“活着就好,后面慢慢来嘛。”
“阿山,你老家是哪儿的哟?阿山?”
正在看手机的方海突然回过神来,“啊?”
“哈哈哈。”王一龙倒是显得热情,“你老家是哪儿的?”
“一个小山村。”
“说个大地名啦。”
“嗯…山松,知道吗?”
“知道,我们也是的。”
周文没有来得及拦住王一龙,脸上明显开始有了不悦的表情。
不过方海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又提了一杯,“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阿山你还有点文化也。”
“以前学的,现在基本上全部还回去了。”
方海表现出来颓废的样子真真切切,让周文暂时放弃了直接离开的想法,又继续问道,“阿山你怎么想的还留了长发啊?第一眼我和阿龙以为你是一个艺术家呢。”
方海倒是用五指梳理了一下,“日子过得不如意,对形象也懒得打理了。”
“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对…很烦…”方海给周文和王一龙满上,“心中有一件事过不去,只能靠着打打散工勉强生活。”
王一龙一边用指甲扣着牙齿缝里的肉丝一边问,“出了什么事哦阿山?”
“害…。”方海长叹出一口气,拿起一只羊肉串一撸到底,艰难地咀嚼着,“都过去了,不想说了。”
这倒是让王一龙来了兴趣,连身体都靠近了方海几分,“说嘛阿山兄,万一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呢?”
“喝酒喝酒。”方海又提了一杯。
周文倒是想着多了解一下面前的这个人,“对,有啥子…什么事就说出来。”
方海倒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找仇人。”
王一龙啃骨头的动作一下子就慢了下来,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阿山”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有点杀气,不像是白天打游戏时候的憨憨模样。
周文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喝了一口酒掩饰一下后继续问着,“什么仇人?”
方海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有人把我女朋友害死了。”
“害死女朋友?!”王一龙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他妈得不得拼命?”
“我也想拼命,但我还不能拼命。”
看着方海紧紧攥着的酒杯不断洒出啤酒,周文终于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你女朋友…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