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薛卿仪估摸着接风宴快结束了才从国公府出发,眼下平西王府正忙着送别宾客,没人注意到角门多了架马车。
不多时,一道身影闪进马车。
这时大门口的管家四处张望,“怎么不见小公子?”
一个仆人挠着头跟着四处张望,“方才还在这儿,一下就不见了……”
此时秦子瞻正忙着把他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
拿一个,他念一个。
“玉露团。”
“樱桃毕罗。”
“金线油塌。”
“五般馄饨。”
“还有金橘、荔枝、哈密瓜、波斯枣。”
“卿姐姐不是着凉了吗?吃这些清淡的时候。”说罢,秦子瞻眼巴巴地看向薛卿仪,期待她能尝一口。
下午收到信的时候,他就盘算该带什么吃的给卿姐姐,人生病来晚了,总不可能让人去吃残羹冷炙,于是他就想了想卿姐姐爱吃的,挑了清淡的备上。
薛卿仪看了眼离得最近的馄饨,随后献春喂了她一颗。
还没咽下去,就听秦子瞻迫不及待地问:“好吃吗?”
“好吃。”薛卿仪笑弯了眼。
随后秦子瞻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他叹了口气,“本来想跟卿姐姐不醉不归的,可惜卿姐姐生病了,不能饮酒,那就只能我自己喝了。”
酒香醇厚馥郁,薛卿仪一下闻出是石冻春,“又是从外公那儿偷来的?”
秦子瞻做了个嘘的动作,“怎么能说是偷呢?我们是一家人,他的就是我的,我喝两口他的酒不是很正常吗?”
薛卿仪无奈,“看来你是忘了上次偷喝的下场。”
外公一直很宝贝他的石冻春,就连自己喝也舍不得,秦子瞻就很好奇那酒的味道,于是趁外公不在,偷了一壶出来跟她分享。
结果他们才只尝了一口,就醉得不省人事。
等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拿着戒尺的外公。
念在她没有参与偷酒,外公给了她手心三下戒尺。
秦子瞻则是被脱下裤子,摁在长凳上,打到屁股冒血珠子才算结束。
薛卿仪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肉疼。
“哪能忘啊!那次挨打可是让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秦子瞻咬牙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又笑盈盈地说:“那时候我年纪小,容易被爷爷逮住,现在我长大了,爷爷再想打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再说……”秦子瞻给自己倒上一杯,“偷都偷了,岂有不喝的道理?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杯倒。”
话音还没落,一杯石冻春就进了秦子瞻肚子。
他盯着空掉的酒杯眨了眨眼,“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句话的工夫,秦子瞻的脸就红了。
薛卿仪叹气,这哪是没有感觉,分明是醉了。
“不许再喝了。”